回到家,余桃先洗了一个热水澡。
双腿酸痛,全身疲倦,余桃只想躺在床上睡觉。
刘青松见她这样,忍不住有些心疼:“我再去给你烧点热水,你用盐水泡泡脚。”
余桃摇头:“我现在只想睡觉。”她这段时间太忙了,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一般连轴转。
说着说着话,余桃的眼睛都已经半眯起来了。
刘青松叹息一声:“先别睡,头发还没干呢,想过几年头疼是吧。”
说着,他先去灶屋里烧上水,又拿了干净的毛巾,回到卧室,余桃已经倚在墙上,半睡过去了。
刘青松无奈,只能把余桃搂在怀里,把她的头发擦半干。
等水烧好,刘青松让余桃躺在杯子上,他轻轻地把余桃的双脚放在盆中,用手轻柔地帮她按摩。
余桃半迷糊中,感觉到刘青松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酸了一下,她用胳膊盖住眼睛,顺便盖住强烈的灯光,不知什么时候彻底沉入梦想。
也许是前一天休息的好,第二天一早起床,余桃发现自己身上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刘青松还在睡梦里,他侧躺着,一条胳膊放在余桃的头顶,一条胳膊搭在余桃的腰上。
东北夜里有些凉,这样的姿势倒还好,可是早上温度渐高,余桃只觉得跟自己相贴的是个火炉。
她埋怨了好多次,让刘青松夜里不要总是挤着她睡,可是每天起来,刘青松依旧不改。
这次依旧很热,余桃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嫌弃地把刘青松的胳膊扔到一边。
她心里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下意识贴着刘青松坚硬的胸膛,用脸蹭了蹭,心里就跟装了春水一般。
刘青松察觉到她的动作,迷糊着将胳膊收紧,搭在她背上的手还拍了拍,向哄三娃一样。
余桃因刘青松的动作脸热一下,她抬手捏住刘青松的鼻子,抹了一手的油。
余桃心里一乐,把手在刘青松满是肌肉的胳膊上擦了擦,又重新捏他的鼻子:“起床了,公鸡早就打鸣了,不是还带着三个孩子跑步吗?”
刘青松握住余桃的手,睁开眼睛,神态不是很清醒的看向挂着棉布帘子的窗外,打了一个哈欠。
“天怎么亮的那么快。”他道,说完又把余桃搂住,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略不知足,又挑起余桃的唇舌往里探。
过了一会儿,余桃气喘吁吁,感觉到刘青松有些粗重的声音,从刘青松的控制力解脱出来:“快起床了。”
刘青松叹息一声:“媳妇儿,我想吃红烧肉了。”
余桃气结,不知道刘青松怎么亲着亲着想到红烧肉上面去了,佯怒道:“想吃也没有,等我忙完这一阵再给你们做。”
不止刘青松想吃,余桃也想了,三个孩子前几天都在念叨着谁谁家里吃肉了。
刘青松把余桃抱在自己身上,俩人眼对着眼,鼻子挨着鼻子。
余桃愣了一瞬,不知道她最近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咋越看刘青松越觉得他长得好看。
“媳妇儿,我说的红烧肉不是那个肉。”说完他动了动腰。
余桃顿时气红了脸,支撑着手从刘青松身上爬起来,怒道:“赶紧起床。”
刘青松讨价还价:“你啥时候才能忙完?你已经欠了我五次了。”
“不知道。”余桃说了这句话,就打开帘子,走出卧室,去了西屋喊三个孩子起床。
三个孩子在,刘青松起码知道收敛。
早饭简单,番茄炒蛋,呛辣椒,在食堂买的馒头,配上稀饭。
他们一家都是北方人,喜欢吃面食,每天没了馒头,都感觉没啥滋味。
徐红果和李爱丽俩是典型的南方人,最爱吃大米饭。
余桃做好早饭,刘青松就拎着馒头,带着三个孩子回来了。
刘青松带着他们在压水井旁边一个接着一个洗漱,等洗完出来,余桃已经把饭端好放在桌子上面。
清晨的风极其舒适,军区的清晨是不会寂寞的,余桃能听见远处士兵们吃饭时的唱歌声,近处几户人家的吵闹声,还有狗叫声和叽叽喳喳的声音。
的卢和赤兔这段时间长大了不少,土狗十分好养活,家里人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早上两只小狗跟着它们的主人们一起出门遛弯,回来时舌头伸的长长的喘气。
三个孩子洗脸的时候,他们趴在池子边喝流出来的水,兴致上来了还在只到它们爪子上方深度的水池里跳来跳去,逗得三个孩子哈哈大笑。
等到吃饭的时候,不用余桃说,三个娃抢着给的卢和赤兔端它们的饭盆,稀饭配上番茄炒鸡蛋的汤汁,里面泡上馒头,两只小狗吃得哼唧哼唧的。
十分奢侈的吃法,若是让李招娣和徐红果看见了,一准说余桃把畜生看得比人都重。
吃过饭,余桃就去上班了,刘青松也去了营地。
走之前把家里的电闸拉灭,锁上他们看书的那个房间的门,再在堂屋的小竹篮里放上够三个孩子吃的疙瘩果,番茄和黄瓜,加上三块核桃酥,夫妻俩就这么放心的走了。
不是他们心大,双职工家庭,几乎家家户户都这样。
余桃先去了招待所看王老师傅,老师傅昨天运动量有些大,脚有些扭住了,肿起来老高。
就这,老先生还想要跟着他们一起上山。
余桃连忙制止了。
“我这伤得不重,回家涂点药酒,第二天就好。”王老坚持。
余桃比他更坚持:“王师傅,您就好好在家待着吧。昨天一些草药的注意细节,您都跟我们讲了。现在这个时间点,麻黄和五味子都还没到成熟的时候,能采摘的只有细辛,我们今天调整工作,刚好抢在秋季来临之前,收回来一批细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