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科举舞弊案结案之后,弘始帝就病倒了,虽然还能强撑着处理政事,但整个人却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凤比翼也进宫看过,诊了半日的脉,也只开了一副寻常调养的方
子,另留了一句话:心病还须心药医。弘始帝听过之后,没说什么,但与之相对的,却是卫承影在朝堂势力的大幅削弱,弘始帝并没有动卫承影的党羽,但却开始逐渐收束他手中的权力,先是撤回了刑部与大
理寺的主事权,继而开始减小太子能够参与的政事。卫宵练这些日子一直赋闲在家,他本来手里就只管着西北的兵和杀无赦,现在宫里京里没什么大案要案,西北也无战事,他除了赋闲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宅在家里浇
花,听说了弘始帝的表现之后,只是一声冷笑:“该。”一旁藤椅上晒着太阳看书的凤比翼闻言,笑道:“行了,人家已经够惨了,你就别在背后说风凉话了,听说太子府的李侧妃前些日子还掉了孩子,太子现在是事业家庭两不
顺,惨死了……”
“他那纯粹是自己活该,慕容澜那种东西也往自己身边招,再说了,孙皇后不是也这么干的吗?这叫家学。”卫宵练现在是对卫承影一点好感都没有,一提到他嘴里就有无数的话等着,凤比翼说不过他,只好摇头:“好吧好吧,随你说就是了……倒是这李弦雪,咱们可得好好想一
想。”
“想她干什么呢,你想给她开个方子?”卫宵练歪头去看凤比翼。“这还用得着我?再说我开了人家也得敢吃啊。”凤比翼翻了个白眼,正色道:“我是说,李晗跟咱们的关系,靖国公府是不必提了,两边都是肉,反正也亏不了他们去,再
说他们也不成气候;倒是李晗,咱们这么往死里整卫承影,李弦雪不是也跟着没脸么,李晗能高兴?”
“有什么办法,他的女婿自己不尊重,胡作非为。”卫宵练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到凤比翼的藤椅上,握着凤比翼的手:“说正经的,李晗那边儿现在谁也管不了了,现在整个大越没有仗要打,别说李晗了,就是托塔李天王,该闲着还得闲着,没仗打就没功劳可以建,卫承影半点儿光也沾不到,李弦雪呢,也就是这样了,运气好扶个正,太子妃,顶天了,都这个时候了,父皇若是还想让太子
登基,除非眼睛瞎了。”“那你说我们能怎么办,李晗能怎么办?他疯了,为了闺女,真心实意地跟着太子,再把自己家赔进去?我要是李晗,这个时候反倒要来巴结咱们,反正闺女在太子身边,
自己手里又有重兵,照太子如今的境况,也得罪不起他,以后的事儿……谁说的准呢?”
卫宵练说到此处,想起一事来,心中不由一动:“说起来,李弦雪嫁过去也就一个多月,就有身子了?咱们成亲也要半年了,是不是……”
凤比翼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一红,撇过头去:“着什么急,你怕有人照着春水流弦的样儿,给你下药不成。”
卫宵练笑了笑,轻轻握住凤比翼的手:“我是不急……不过,孩子么,谁会嫌来的早呢?”
两人正是柔情蜜意的时候,却忽听身后一阵儿没好气:“我说,你们的事情解决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我的事儿了?”卫宵练被人撞破这等浓情时分,顿时尴尬非常,扭头才见是音尘绝,顿时脸上一红:“额,考虑,考虑……我看科举舞弊的案子也结了,你准备好了吗,好了的话,我就安
排你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