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影一拍惊堂木:“空口无凭,本殿下要的是证据!你说豫王意图构陷你,证据何在!”
萧琅心头一惊,连忙反驳:“这……豫王是暗中做下此事的,末将并无证据啊!”
“既无证据,单凭你只言片语,本殿下如何能相信你的说辞?”
卫承影说完,冷笑了一声,随手从签筒里抽了一根签子扔了下去:“大将军萧琅盗墓一案,当堂宣判,萧琅身为大将军,盗窃诰命坟墓至开棺见尸,罪加一等,判绞监候!”
萧琅瞪圆了眼睛,还想分辩什么,一旁的衙役已经将他押下去了。
卫承影这案子判的雷厉风行,不仅震惊了朝中大臣,就连弘始帝都被震住了。他自己倒是坦然,绞监候毕竟不是斩立决,若是斩立决,当堂就会处斩,事后追究起来也许会有麻烦,而秋后处决,那就要拖个大半年,会出什么事谁也说不准,而绞监候的刑期是每年二月下旬,算起来
刚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若是怀王能够找到为萧琅翻案的证据,那么推翻重审也有理有据,可若是怀王找不到,那就说明萧琅盗墓一事是真的,他死也是活该。卫承影说服了自己之后,心情也好了不少,底气更是足了不少,坦然回去把案情和判决说了,弘始帝反倒没有什么话说,平心而论,若是他来判,大抵也是如此,比起这个来,倒是卫承影的果决和遇事凭
证据说话这两点,很让他欣赏。这段时间弘始帝也渐渐看出来,虽然之前出手的是孙皇后,但不知道该说是孙皇后自己太蠢还是卫宵练太会钻营,到最后三足鼎立的局面居然渐渐开始往卫宵练一方倾斜,若不是卫宵练自己主动要求离京
,恐怕弘始帝还真要对他起疑心。
这种疑心其实不讲道理,纯粹就是弘始帝身为帝王的直觉,但是不得不说,弘始帝的直觉也不算无的放矢,总之,弘始帝在意识到卫宵练势大的时候,就不免有些担心太子了。其实,弘始帝还是偏心卫宵练的,毕竟一来卫宵练并没有像卫龙渊一样把争摆在表面上,二来又实在是有将才,三来幼时失母,弘始帝把他拉扯大也不容易,这几点加起来,让弘始帝总是想要偏心他,但
偏心归偏心,在太子没有失德,又秉性仁厚的情况下,弘始帝还真不太想动改易太子的心思,可是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担心,秉性仁厚的太子,会不会受卫龙渊或者卫宵练的摆布了。
虽然卫宵练很好,可是太子也是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毕竟中间还要夹着大越朝廷,虽然弘始帝偏爱卫宵练,也不能容他扰乱朝纲不是?
所以,这次的这个案子,棘手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真像卫宵练和凤比翼说的,弘始帝有心思看看,卫承影能不能镇得住卫宵练和卫龙渊。当然,就算卫承影镇不住卫宵练和卫龙渊,弘始帝也多半不会为这一件破事废掉他,而是会想办法限制卫宵练和卫龙渊的权力,毕竟君臣有别,为臣就要有个为臣的样子,为了大越的江山,就算卫宵练什
么错都没有犯,弘始帝削起他来也不会手软。可惜弘始帝有这样的心思,卫承影却没这样的自信,怪只怪卫宵练太过出色,搞得卫承影根本没自信觉得弘始帝会在三个儿子中偏心他,所以只能冒个险,来不让弘始帝失望,结果反倒错过了一个削弱卫
宵练和卫龙渊势力的机会。
案子的判决下来之后,有人高兴自然就会有人失望,卫龙渊差点没让卫承影气死,蛰伏三天之后,这样大的案子,不到一个时辰就判了,而且判的还是绞监候?
若是被抓的是刘子敬呢?他倒是很好奇,卫承影有没有勇气,判当朝的靖国公绞监候?
说来说去,还不是欺他萧家不是国舅!
卫龙渊憋着一股气,向弘始帝递了奏折,历数萧琅不可能盗墓的十大原因,希望能说动弘始帝。
弘始帝看了之后,没说什么,只是叫太监传卫龙渊在御书房见面。
卫龙渊本以为弘始帝被他说动了,激动地到了御书房,却被弘始帝劈头一个问题问懵了:“萧琅不可能盗墓的原因,你说多少朕都不会在意,朕只想问你,证据呢?”
“父皇,这些陪葬品本就是豫王为了栽赃放进将军府的,若说没证据,豫王这原告也一样没证据啊!”卫龙渊急切道。“你就是说破大天去,朕只认证据,你说豫王栽赃,证据呢?”弘始帝眉头又皱的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