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负责轻云起居的几个小宫女,听到刘风的话后,个个紧张的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哆哆嗦嗦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平日里负责伺候的物品和用具。
刘风将锦桌上摆满的各种物件吃食仔细的一一查验,但是却并没有发现不妥。
“如何?”南宫陵见他一直在锦桌边磨磨唧唧,心里有些发急。
刘风摇了摇头道;“此处并无不妥!”
“娘娘平日里用的的东西几乎都在这里了,若是这里没有毒物,那毒又是从何而来的呢?”蔽月拧着眉心想了半天也没想出门道来,她皱着眉头将负责各类物件的宫女们一一查看。
忽然她脸色一变,惊问道:“小桃呢?小桃去哪里了?”
宫女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的看着蔽月,似乎也不知道小桃的下落。这时候角落里有一个小宫女哆哆嗦嗦的举起手来,小声道:“小桃母亲病重,白日里告假,出宫探亲了!”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似乎都预料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刘风连忙问道;“小桃平日里负责什么?”
蔽月见他如此紧张,心里也隐隐猜到了些猫腻,目光不可置信的望向了梳妆台,道:“小桃手巧,娘娘总是喜欢让她忙梳髻上妆!”
话音刚落,刘风已经快步走向了梳妆台将里面的一切香膏脂粉全部搜罗了出来,仔细查验后,果然在一盒绣着合欢花样的胭脂盒里发现了猫腻。
他拿起胭脂盒快速走回到南宫陵身边,禀道:“回陛下,这胭脂盒里掺了朱砂和红麝的粉末,用浓郁的胭脂香味盖住,常人实在难以发觉!”
南宫陵阴沉的脸上曝起几根粗粝的青筋,像隐隐跳动的小蛇,看起来有些狰狞,他怒吼道:“叶城,快去将那个小桃给朕抓回来,好好查清楚她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是!陛下!”叶城应了一声,便独自出了大殿。
屋外风声鹤唳,雷声轰鸣,雨势滂沱,而殿内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在南宫陵的盛怒之下,无一人敢多言一句,皆垂着头低眉顺眼的等候着南宫陵的指示。
“刘风,瑾妃她真的没有大碍吗?”南宫陵轻轻闭了闭眼,似乎是在平心静气。
刘风轻轻看了眼昏死在床榻上的轻云,低垂的眼眸里荡漾着浓浓的担忧,语气却非常平和的说道:“陛下,好在娘娘中毒不深,微臣已经将她体内大部分毒素驱除,待再服几剂汤药便可痊愈!不过……”
“不过什么?”稍稍平静下来的南宫陵在听见他的这句转折后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刘风谨慎的说道:“不过,经此一次娘娘的胎像已经不稳,日后定要加倍小心!不过陛下放心,臣一定拼尽全力帮娘娘稳固胎像,只是今天这样的事情万不能再出现,否则就算神仙在世也难保娘娘母子平安!”
刘风的这袭话犹如一记猛药重重的下在了南宫陵的心头,紧紧握成拳头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已经开始发白。
他朝着刘风摆摆手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其余人也都下去吧!”
殿中的宫人等这句话已经等了许久,闻言,心头大松,可却因腿被吓得发软,个个走起路来像个软脚虾一样,踉踉跄跄的出了殿。
南宫陵屏退众人,缓缓的向床边走去,掀开纱帘,望着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的轻云,心底涌出无线的自责。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低喃道:“是朕不好,是朕没有保护好你!”
他就这样坐在床边保持着抓着她手的姿势,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她直到屋外雷雨消失,天色渐渐泛青。
王安猫着身子犹犹豫豫的挑开珠帘从月门外走了进来,心疼道:“陛下,该准备上朝了!”
南宫陵迟疑了片刻,放开轻云的手将之轻轻放在被褥里,转身道:“给朕梳洗更衣!”
“陛下,您这又是何苦呢!这一夜没睡多伤身子啊!瑾妃娘娘若是知道您这样心里怕是也不好受的!”王安一边帮南宫陵更衣一边喋喋不休的念叨起来。
“啊!我的肚子!”正在王安念经一般叨叨个不停的时候,轻云猛然从梦中惊醒,一瞬间便从床上窜了起来,惊恐的喊道:“我的肚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南宫陵一把推开王安,快步走上前,将轻云揽在怀里,心疼的安抚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孩子也没事!”
轻云这才慢慢冷静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肚子,那里有轻微的隆起,她总算放下心来,“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