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忽然蹦跶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她要逃出皇宫!逃出这座牢笼!
她又看了眼抱住德妃的南宫陵的背影,眼圈有些泛红,转身悄悄的落寞的离开了祥福宮。
长乐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以为她是看见南宫陵安慰德妃心里喝起了醋,连忙上前安慰道:“皇嫂!你这是怎么了?皇兄只是见到德妃受惊这才多加安慰的!他心里最在乎最爱的一定是你!”
闻言,轻云非得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泛起不予觉察的酸楚,喃喃道:“最爱吗?”这大约是一个天子的所能给与一个女子的极限了吧!
因她的声音太低,长乐并未听清,疑道:“什么?皇嫂你说什么?”
轻云忽然转过脸,目光真切的看着她,郑重的问道:“长乐,我问你,一个身份高贵权柄滔天但是妻妾成群的男子,另一个无权无势但是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人的男子,你会选哪一个?”
长乐想也不想就脱开而出,“当然是后者,我这一生只想嫁一个心意相通的人恩爱白头一辈子!”
轻云默然:是啊!这世上哪个女子不渴望有这样一心一意的知心人,谁又喜欢为了一个男子成天跟个斗鸡一样整日与别的女人斗来斗去呢!
她心里打定主意,便不再胡思乱想,笑着道:“那长乐要继续努力,早日把廖大人拿下!”
闻言,方才还信誓旦旦的长乐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嗔道:“皇嫂!”
轻云轻轻一笑,“好了!时辰不早了,该回宫歇息了,今日可把我累坏了!”
回到嘉禾宮后,轻云心情一直很阴郁,缩在贵妃榻上独自思索着如何完美的逃脱皇宫这座牢笼。
蔽月飞雪见她又是一个发呆,也不好上来打扰,只得默默的站在一旁一语不发的给她倒茶换茶。
轻云正紧皱眉头想了许多计划,最后又都苦着脸全部否定,模样看起来甚是苦恼。
正在苦思不得解的时候,忽然一团小小蜜合色的身影风一般的冲了进来,看到她,毫不犹豫的猛地扑了过来。
轻云被他扑的一脸茫然,仔细打量这个扑在自己怀里白白嫩嫩的小可爱,压根就认不出他是谁,只好求救似的看向蔽月。
蔽月连忙道:“大皇子!你今日怎的来嘉禾宮了?”
轻云立刻明白过来,原来这团软软白白的小可爱竟是大皇子。
大皇子使劲抱着轻云的腰大有死都不撒手的意味,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埋怨,“哼!瑾娘娘好久都没来找稷儿玩了!瑾娘娘可是答应带稷儿去射小鸟放风筝的,可是稷了等了这么久瑾娘娘都没有来!瑾娘娘是不是不喜欢稷儿了,将稷儿给忘了……”
南宫稷越说越委屈,鼻头猛地一酸,竟然窝在轻云怀里哭了起来。
轻云被他这突然的嚎啕大哭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试着哄道:“是瑾娘娘不好!瑾娘娘明日就陪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闻言,南宫稷乌溜溜的眼睛猛地一亮,欣喜道:“真的?”
轻云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诚恳道:“真的,瑾娘娘保证!”
小孩子本就单纯好哄,听她这么诚恳的保证,南宫稷立刻破涕为笑,“好!一言为定!不许再食言!”
轻云摸了摸他的头,宠溺一笑,“好好好!不骗人!”
南宫稷心情顿时大好,歪着头看着她,奶声奶气的哀求道:“那瑾娘娘今日便陪稷儿下棋好不好?先生今日给稷儿布置了围棋的功课,稷儿找不到别人陪我下棋,瑾娘娘陪我下棋好不好?”
轻云的脸色甚是为难,自从失忆以后她可是沦为一个废柴,什么都不会,更别说挑战精密奥妙的围棋,但她实在经不住那样干净纯澈而满含祈求的眼神。
她看了看怀中的小孩,心想一个半大的孩子估计棋艺一定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一横心一咬牙,便果断答应了。
“好吧!就陪你下一回!蔽月!去拿棋来!”她一脸豁出去的表情看向了蔽月,蔽月却忍不住拉了拉僵硬的嘴角,很是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一脸凄惨的取了棋盘过来。
轻云完全不懂围棋的规则,但为了在小孩面前留住颜面,只好硬着头皮下了起来,可是没一会便被南宫稷围的惨不忍睹,眼看着就要败下阵来。
抬头看看对面正襟危坐的半大点的孩子,她此刻已经隐隐看见那张稚嫩的脸上已经浮起了胜利的笑容,她不禁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抓着一个棋子游移不定不知该往哪里下,俩条眉毛纠结的差点没打结。
她咬牙发狠道:“我还就不信了!我还能被你个半大的孩子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