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本凤凰花一样的宋辞重又活色生香起来,在雪白被褥里脸颊和唇色绯红。她因低烧和情热感到眩晕,酥软到骨头也抽去,如同一团江米年糕热腾腾冒气,被木杵垂捣揉捏成软烂不堪形状。
Danny的亲吻沿胸口一路往上到颈侧,口齿衔住她的左耳,沙哑气声随着湿热的呼吸送入她耳中:“MayI?”
宋辞眼前闪过旗装少女姿态各异的六幅画像,方先生漂亮凌厉的眉骨下难以言喻的深邃眼神,还有那一仰头看到的少年方丹青微微错愕的脸。
愈发清晰的记忆中,始终缺了一段结局。
她只记得入王府后的寥寥数次见面里,方丹青始终未曾与她说过一句话。每年除了约定所作的一幅画,都另有翰墨斋名义送来的一件玩意儿,算是额外添给格格的生辰礼。
或是一柄小巧的掐丝珐琅如意,或是一对碧玉如意耳环,无论大小形制,总是各色各样的如意。
直到第七年,画没了,如意也没了。
记忆重新被隔世的浓雾遮掩,停在第七个王府生辰到来之前。
但此时的Danny是真实的存在,年轻温暖的身体在咫尺之间,正咬着她的耳朵哑声问她可不可以。
宋辞感觉到长长的睡衣T恤已经卷到腰间,Danny抑制不住地轻轻顶着她碾磨,碾得她从骨缝里钻出密密麻麻的痒意,腿心汩汩水液浸透巴掌大的布料。
Danny的下巴正抵在她的肩窝,宋辞侧过头,颇费力地靠近他些:“你……你还记得结局吗?是什么样的结局?”
她感到Danny有短短一瞬的僵硬,很快又放松下来,将她更紧更紧地揉到怀里。只听见他低笑一声,沾染欲色的鼻音显出几分性感:“你很不愿意嫁人,我便骑着马去抢亲,然后——我们逃啊逃,逃啊逃,逃到山里,躲起来过了一辈子。不算短也不算长的一辈子,很幸福的一辈子。”
很有些荒唐的描述,偏偏此刻她无法证伪。
宋辞看不见他的表情,便伸手托着Danny的下巴将他的脸掰到自己面前,那双茶色眼睛依旧漂亮得很,汪着沉沉的欲念,也有掩藏不住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