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华着人好生的送走了定远侯府的人,自己回到在厅堂上仔细的打量着还被捆着的沈宁。看着他还显着稚嫩的眉目,很难将他和前世那个心机深沉,阴狠毒辣,卖父求荣的人联系起来。
前世因为自己的亲弟弟沈临自娘胎里带了病,从小娇弱,一直养在江南,终年也不得相见几次。反倒是沈宁长在她身边,沈灼华自幼便用心教导。
隔世想来,沈灼华对待沈宁竟比自己的亲弟弟还亲!不由得愧疚暗恨自己。
沈宁一天都未回府所以不知上午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沈灼华是那个百依百顺很好欺负的嫡姐,“大姐,你还愣着干什么啊!快帮我解开啊!定远侯府那些泼才,竟敢对本少爷这般无礼!我定要告诉父亲,让他帮我收拾他们!”
还不待沈灼华发作,远远地就听见有小厮在通报,“老爷回府啦!”
地上的沈宁目光一亮,“沈灼华!你听见没有!父亲回来了,还不赶紧给我解开这绳子,小心我告诉父亲!”
沈灼华淡淡一笑,对着旁边的李嬷嬷一番耳语,说完也不听沈宁的叫嚣,拿了个锦盒便径直去了书房。
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姚氏和沈安安在里面哭求,正在絮絮诉说上午之事,这母女两人惯会颠倒黑白。
沈灼华深吸一口气,推开书房门,果然见那姚氏和沈安安梨花带雨的跪在地上,而沈国公脸色阴沉。
“爹,您看看我和小娘的伤,大姐姐她欺人太甚,与其这样被欺负,安儿还不如死了的好!”
沈灼华听了这话,也不分辨,直接跪在了地上。
沈国公抬了抬眼,道:“你就没什么想分辨的吗?”
“华儿今日行事,无愧于心。”
“好一个无愧于心,说来听听。”
沈灼华将准备好的锦盒递给父亲,才开口道:“今晨,华儿听说侯府来人便觉得奇怪,定远侯好歹也是世代豪族,怎么会不送拜帖就上门来呢?”
“又听说是姚姨娘独自在前厅招待,华儿深觉不妥,一个妾室怎能踏足正门前厅?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这才匆匆赶去。”
“待送走了傅家长辈便回府查问,竟不知姨娘竟如此大胆,父亲请一看便知。”
那锦盒里边,是沈灼华审问下人的证词画押,姚小娘拦下了侯府的拜帖,又伪造回帖,特意挑了今天父亲不在时让侯府上门。
从负责送银钱收买门房的女使,到二门上的管事,又或是跑腿的小厮,都已认罪。
这些人证词契合,又有物证,千真万确抵赖不得。
沈国公只看了几眼便皱起眉头。
沈灼华见状,继续道:“之后妹妹以为姚姨娘讨公道为由,上门打砸,言语中还对母亲不敬。女儿一时激愤却又惊觉,若此时不正家风,嫡庶颠倒,怕是后患无穷。这才斗胆拿了令牌请了家法。。”
“父亲,您素知华儿的为人,这么多年来,华儿从未置喙家事,更不曾亏待弟弟妹妹。若不是今天眼见姚姨娘折损国公府的声誉还妄图越过正房掌家,女儿是断断不会出手的!”
沈灼华此时倒真感谢自己从前的好脾气、好名声,说起话来分量也足。
果然沈国公看过那锦盒里的画押,知道做不得假,当即怒不可遏。
毕竟目前国公府最重要的事,就是沈灼华与定远侯府的婚事,姚氏竟敢在这种事上做手脚!
“竟还有此事?你一个妾室,竟然胆敢私自截了侯府的帖子?谁给你的胆子!”
沈安安是头一次看见父亲这样生气,心中一凉不免害怕,没想到刚刚半天沈灼华全部都查问清楚了。沈灼华这贱人究竟吃错什么药了!
她此时到底年岁小,只顾着拿眼睛瞄着姚氏。
自从下午姚氏被掌嘴之后,姚氏便明白,这沈灼华是和他们这一房撕破脸了。怕是自己暗中动的手脚,已被沈灼华知晓。
她晚上带着沈安安来哭求,才不只是为了扮可怜呢,如今已经事发,她只有翻出一件更大的错误,才能把自己掩盖过去。
只见姚氏膝行几步,到了国公面前,狠狠磕了几个头,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委屈至极。
“老爷明鉴,妾身一心为着国公府,为着大小姐着想,这才斗胆以身试险,并非有意借越啊。只是没想到大小姐竟这般颠倒黑白!”
“为了国公府着想?你丢了这么大的人,还敢说事为了府上着想?”
姚氏高呼冤枉,又拜了几下,连额头都磕出血了,看着甚是可怜,“妾身宁愿自己背上这罪过,也不敢让家丑被宣扬出去,要不是......要不是怕大小姐一时昏了头,妾身也不会......”
沈灼华听了这话,眉头一跳,果然来了!
“什么丑事?关华儿何事?”国公皱了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