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还没往出轨那方面想,他不安地期盼着林殊平安的音信,哪怕是一个迹象。
林殊的电话如果再打不通,他就要忍着不适和尴尬又打给林知疑,齐恒直觉林知疑对林殊的交友圈了解更多,并不像他表面推脱的那样。
意外的是,林殊的电话开机了。
“林殊,你现在在哪?”她不接受老公老婆这种昵称,丈夫妻子这类法律文书上的中性称谓她不讨厌。但放在平时,叫名字就好。
“我在一个朋友家里。”
“什么朋友啊?”小心翼翼探问,又怕触碰她封存的边界线。
“男朋友。”部分解答了他的好奇心,但作为丈夫,他不该知道得更多吗?
“我可以问问他的名字吗?”
“方怀宣。”很坦然。
“嗯,知道了。”心下稍安,可是他该放心吗?怀疑一旦产生,就会永远存在。
所幸齐恒并没有怀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庆幸些什么。庆幸自己的妻子知无不言?坦诚相待?
“为什么昨晚不回来呢?也不告诉我?”
“临时决定的,现在才忙完。”
“是那件急稿吗?如果你要查些资料,我也可以帮你。”
“下次有需要会告诉你的。”
“嗯,早点回来。”
“知道了。”
静静听了一会儿,林殊早就挂断了。她说话的时候也没听见任何杂音,她在一个很安静的环境。
方怀宣早早地赶到医院,换上白大褂,摸了摸口袋,笔又丢了。
被谁借走了,就永远不可能找回来。
他还能找回来吗?
方怀宣摇摇头,甩开多余的念头。从抽屉里随便捡了支笔,准备去查房。
科室门口有两个人在等着他了,见到他都叫了一声方医生。
张清瞅着方怀宣的神色,跟旁边的吴佳凡交换一遍眼神。
两个人在后面无声地打着哑谜,眉毛乱飞,眼睛眨成奇形怪状。
方怀宣疑惑地问:“怎么了?”
“方医生今天心情很好?”
“还行。”
“方医生。”
“又怎么了?”
“你衣领背后夹着东西。”
“什么?”方怀宣愕然伸手去摸,触手是细细的冰凉。
一只很简单经典的派克钢笔。他见林殊拿过。
方怀宣不动声色地夹在口袋上,转过去的脸松动出一丝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不习惯让私生活来侵扰工作状态,虽然这也是唯一能逃避生活的时候。
反正生活也并没有怎么优待他。
张清示意吴佳凡伸手,把病程记录和颅脑CT拍到吴佳凡手里,当然要轻轻的。
今天轮到他先承受方医生的冷漠无情,虽然方怀宣一早上看起来态度很好,并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