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你走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他闭上眼,叹道。
原来他也是个预言家!她苦笑了,说:“你困了就去床上睡,这里睡着不舒服。”
“我还忘了这个。”他起身,抱起她。
“你干嘛?”她惊道,却下意识地抱住他。
“夫妻当然是要一起睡!”他说道,冲着她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她的脸倏地红了。
夫妻,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为夫妻?
一直走到楼上,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好像自己抱着的是珍贵的瓷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破。
她却坐起身,说:“你的浴室在哪里?我给你放水,泡个澡睡觉更舒服!”
“那我要一起洗!”他坏笑道。
曾经和他在浴室里激吻的场景,再一次浮现出她的脑海,她红着脸站起身。
这座房子应该是很新的,因为浴室里的陈设都是崭新的。
浴室很大,她从来都没见过这样大的浴室,打开灯,里面又很亮堂。
她的手伸进浴缸,轻轻搅动着里头的水,试着水温。忽然,她被他从身后抱住,她的手抖了下。
“好了,你可以洗了。”她回过头对他说。
“你也来!”他说。
虽然很害羞,她还是依了他。
水声“哗啦”在他的耳畔传来,水纹也在他的身上荡漾开去。他睁开眼,对她微微一笑,伸出手。她将手放在他的里头,躺在他的身边。
他转过脸,看着她,她的眼中,似乎有许多的哀愁,可是,她一旦发现他在看自己,就会对他笑。
两人都不说话,最近都没有经历什么轻松的事情,又不愿让对方知道知道自己的痛楚,于是,什么都不说。
想念他,所有的一切都想念他!
夏雨辰,真的不想失去你,可是,我们还有机会吗?
这夜,她没有回家,再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和他在一起。
他很快就睡着了,睡在她的怀抱里,好像许久都没有这样沉的睡着了。
方晓悠却是一夜难眠,她看着自己爱的人,离的这样近,却又想到那即将离别的痛苦,忍不住地去吻他,好像吻一次就会少一次。
第二天,两个人一直睡着都没醒过来,直到她的手机响起来。
她以为是妈妈打来的,赶紧去接,没想到是岳龄。
“过来了没?我可是饿着肚子在家等你呢!”岳龄道。
“这么早?”方晓悠迷糊着问。
“拜托啊,我的大小姐,都快中午了,你还说早?”岳龄道。
方晓悠一看时间,天啊,果真十一点多了!
“那你等我下,我很快就到。”她说,然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干什么去?”他微睁着双眼,问道。
“昨天约了去见朋友的,人家打电话来了。”她赶紧起床,答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他问。
“我不知道,到时候我给你电话。”她也不看他,穿着衣服。
他也起床了,去书房里拿了一串钥匙交给她。
“房子的钥匙,等你那边完了就回来,我下午还要去灾民安置点看看。”他说完,又躺回床上去。
洗漱完回来,他还在睡着,她轻轻亲了下他的额头,就想离开,他拉住她的手,说:“早点回来,别太累了,你的身体还不行。”
她点点头,就走出了他的临时住处。
剩下自己一个人,他又睡不着了,起身去洗漱。
走出这个院子,她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就随便选了个方向。
这条路上很僻静,马路两边全都是一个个独立的院子,每个院子里的建筑都是大同小异。路上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将路面遮蔽起来,风吹过,很是凉爽。可是,她走了好久都没见一个人一辆车。终于走出了这条巷子,她才拦了一辆出租车。
到了岳龄家里,被她数落了一番,两个人就手挽着手去逛街了。
夏雨辰下午和市防灾指挥部的一些人员去安置点视察,晚上回来很晚了。方晓悠在他的屋子里看电视等着他,他看着家里灯亮着,下了车就让司机走了,自己轻声进到屋里。
幸福,虚无却又真实!
电视的声音还在响着,可是她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轻轻走过去,坐在一旁看着她。
曾经梦想的家庭,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他微微笑了,视线却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腹部,想起了那个小生命,俯首亲上了她的额头。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今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担了。”他轻声说着,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