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通过车前灯反射而来的光线注视着他,他抿嘴笑了下,将车子驶出她家的院子。她对烟味相当敏感,他就打开了车窗让味道全都散去。
两人沉默无语,她也望着前方,怀里抱着自己的包包。
路边的霓虹灯时不时地照进车里,他的表情,一会清楚一会模糊。
她望着车窗外,知道自己离家越来越远了,要去何处,她也不去想,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的放纵吧!
过了四十多分钟,车子进了一条树荫浓郁的巷子,因为是夜晚,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其实,即便是白天,她也不会知道这里是何处。
车子停到一座大门前,他停下来将胳膊伸出去按了下钥匙上的遥控器,大门就开了,车子缓缓停在院子当中。
她下了车,站在车边,看着这幢二层的小楼,里面有灯光照出来。
“这是哪里?”她问。
他拉着她的手,说了句“临时住处”就往里面走。
这里是莱州市给他安排的住处,不知是哪位领导住过的,在他来之前就重新布置一新了。
门在她身后关上,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屋里的情形,身体就被他抵在门上。她睁大眼望着他,他也是同样注视着她。
两人沉默无语,四目相视,所有的心情全都留在眼中,却又好像无法全部表达。
他的唇狠狠地压下来,那样的用力,她觉得有些疼,却还是主动张开嘴。
吮吸、啃咬,好像根本停不下来,又好像根本不想停止。
他解开了衬衣上的几颗纽扣,将她的脑袋扳向自己,拼命地吻着她。
火热的嘴唇,连同那两颗火热的心。
他吻的越深,她的心就越痛。她颤抖着,踮起脚。
方晓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躺在客厅那张沙发上的,只觉得自己被他牢牢地箍在怀里,仿佛要被他嵌入身体一样。
他的呼吸急促,她也是同样。
他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很怕压坏她一样,两只眼睛盯着她。她看出来他也是想她的,也感觉到了。
不敢再吻她了,他担心一切会无法收场。因为她的身体刚刚经历过那样一场手术,他不能再伤害她。
他的额头渗出了汗珠,她知道他有多想释放这样的痛苦。可是,一想到那手术,她的背后就传来一阵阵的凉意。
想到这里,他从她身上下来,躺到她身旁抱着她。而她,也在欲 望面前退缩了。
他的下巴磨蹭着她的额头,她感觉到阵阵的扎人的感觉。
“夏雨辰,你长胡子了。”她轻声说,伸过去手臂环住他的腰。
耳畔是他的笑声,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他笑了,也注定将来很久她都不会听见。
“没长胡子的那是太监!”他说,“难道你想我是那样的?”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伸手捏了下他的腰,他“唉哟”一声。
“真的好想你!”他说。
“我也是。”
“最近太忙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有时间回省城。”
“回去?有什么事?”她仰起脸问他。
此时,两人的呼吸和心跳都渐趋稳定,却因为身体紧紧依偎,心中那欲 望的火焰始终无法熄灭。只不过,两个人都在忍耐、克制。
凝视着她红潮未退的脸颊,他说:“白痴,当然是回去结婚了,难道你想跑去嫁别人?”
结婚?
听他说到这个词,她又感觉到钻心般的痛,痛得眼角都渗出了泪滴。
“这么感动啊?”他笑着,擦去了那几颗泪。
此情此景,她好想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可是,她知道,一旦让他知道了那一切,会发生什么事。夏叔叔说的对,她会影响夏雨辰的前途,而她,不愿意他失去梦想,不愿意他失败。
“戒指呢?”他抬起她的手看了下,问。
“那个东西戴着不方便,我收起来了。”她抽出自己的手,心虚地说。
其实,她是害怕别人知道她要结婚,而这场婚礼,注定是举行不了的。
他没有怀疑,搂着她,闭上眼。
她好想将自己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他,好想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他,可是,她总是张不开口。因为,不管他知道与否,一切都没有办法改变了。那么,这个假期,就是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最后的时间。
闭上眼,将所有的泪咽回了肚子里。紧紧靠在他的怀里,却听见了耳畔传来细微的鼾声。
他睡着了!
这么快就睡着了,也许真的是太累的缘故!
她不敢动弹,生怕摇醒了他。然而时间长了,这样一个固定的姿势让她感觉身体有些难受,就小心翼翼地抬起他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可是,他的腿还在她的上面,她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他一个激灵睁开眼。
“怎么了?”她问。
他圈住她,说:“刚刚做了个梦。”
“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