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行军的事,梅九便又开始巡营,赵远则跟在后面,心里还惦记着桌上的酒。
“听说近日总有南人在附近走动,你们可得当心一些,这弹药一但着了火,可会伤到自己人。”
“大将军放心,我已严防死守,不会有人进得来。”
“嗯,再过几日,这铁炮就能运到南城脚下了,上一次打东城,谭三刀只用了十门炮,这一次咱们动用了所有的铁炮,要是打不下南城,可就没脸回去了。”
“见了咱们的大炮,那南人还不得吓出屎尿来,用不着开炮,便打开城门投降了。”
“但愿如此。”
走了一段,梅九便到前方去巡防,赵远则回到了铁炮营,继续与部下喝酒。
突然,桌上的酒碗跳起舞来。
“不好,地震了。”
有人急忙抓住了木柱。
震动越来越厉害,酒坛从桌上滚了下去,桌子移了位,似乎山崩地裂。
不一会,一场巨大的灾难降临。
梅五郎在象口筑了坝屯积了水,突然开口放水,水便冲毁了村庄,朝商道而来。
由上而下,水像一头猛兽,吞噬了世间万物。
“快跑啊,洪水来了——”
山头轮值的士兵大喊。
水势太快,睡梦中的士兵还来不及起来,便被淹没。
几里外,梅九感觉到了震动,不一会,商道上的水流涌了上来,冲进了屋子。
炮弹进了水,哪还能用。
“快,把弹药搬到没水的地方。”
为时已晚,大部分铁炮被冲毁,弹药剩余不多。
这场水灾,把象口驻扎的铁炮营冲了个精光,剩下不到千人。
尸体飘浮在水上,很多人还没穿衣裤。
“报,南城的军队出现在我军后部。”
“什么?”
“大将军,南城的军队,打到白虎城了。”
当头一棒,差点没把梅九敲晕,定了定神,让活着的人料理后事,让旗兵向前发令,前部后撤,做好两翼的防卫。
夜里,骑兵遭受重击,数不清的南军趁夜攻击,从两侧鱼贯而入,白虎军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杀于梦中。
这条长蛇,被梅五郎一寸一寸的切断,一夜之间,二十五万大军死的死逃的逃,剩下不到几万人。
“报,骑兵被偷袭,张将军阵亡。”
“报,步兵损失过半,宋将军带余部撤离商道。”
“报,铁炮营只剩下三百二十门炮。”
“报——”
梅九没有梅十三那么好运,面对弱敌,二十五万大军在一夜之间惨败。
为什么南城有这么多军队?
梅九不解,从小道至梅剑山庄,他心有不甘。
跪在老庄主的灵牌下面,梅九痛哭,二十万人的性命,在一夜之间命丧其手。
“庄主,梅九无能,犯了大错了……”
次日,梅剑山庄的人发现,梅九死在了梅玉楼的灵牌之下。
生不逢时。
梅五郎厚葬了梅九,并在其坟前立了碑文:“白虎城大将军梅九之墓。”
本是个刀客,又怎么能带兵打仗?“
世上最厉害的不是兵器,也不是刀法,而是人心。
象口一战,让白虎城差点打完了家底,剩下残兵败将回逃。
城主殿上,慕容玉痛心疾首,战败的消息传来,他还有些不信,可伤兵一天一天的逃回来,让他承认了这个事实。
经此一战,白虎军剩下五万余众,加上城防军,只有十余万人,南城军队到了白虎城外,被铁炮轰了几千人,便再也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