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府前,早就聚集了不少官员,一些是与谭正相识的朋友,一些是各司部的主事,大家手捧礼物,要巴结这位新升任的内阁大学士。
一个知州升为内阁大学士,掌管财政,这是多么重要的事。
独孤氏的人早就进了谭府,在内堂与老人说话,奉上了一尊金佛,老人不敢收,要让儿子回来后做主,让唯一的仆人倒了茶,老人就靠在椅子上闭着眼,表面平静,不知儿子发生了什么事,弄得宫中的人如此折腾。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希望安静。
虽然谭家官位最高只是小执事,但明白为官的道理,从不得罪人,也不做愧人之事。
这一尊金佛,似乎把谭家的名声都给侮辱了。
“公子回来了。”
仆人急忙回屋,附身禀报。
老人睁开了眼睛,漫不经心道:“回来就回来呗,整这么大阵势,让他从后门进。”
自己家的儿子回家,不能走正门,只能走后门,可见谭府家规严明。
谭正的马车,在离谭府有半里的地方停了下来,随从早就得报,众官员在谭府前围堵。
“走,去云燕楼。”
在听到仆人让走后门后,精明的谭正,让马夫调转了马头。
夫人不解。
“老爷,为何到了家门口而不入?”
“夫人有所不知,父亲月言,做人要光明正大,如今让我走后门,家中定是有贵客。”
“有贵客,不应快些回去吗?”
“我升任内阁大学士,这些朝中官员定会前来恭贺,父亲将其拒之门外,我又怎么能违背他的意思,走吗,一会让他们带信给父亲,就说我已经到了。”
独孤氏的人回宫复命。
“你说什么,谭正没有回家,那他去了哪?”
“小人在府中等到半夜,也不见这谭正回来,后来才听谭家的仆人说,谭正早就回城了,见门前有人,就避开了。”
“回避,看不出来,这谭正倒是有心机,那谭家老头子又如何?”
“他不收礼,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要不是我是宫里的人,也不让我进门。”
“早就听说谭家刚正不阿,果然名不虚传,西城有这样的官员,倒是幸运,可恨的是那些墙头草,摇摆不定,如今钟响已收服,倒不是一个谭正,你再去打探消息,有什么事及时来报。”
“遵命。”
次日,谭正到内阁上任。
堂官道:“谭大人,诸位大人已去上朝,钟大人让小人转告大人,相关的账薄在案台上,请大人过目,他们一会就回来,大人的官服,放在内室了,请更衣。”
内阁可不是州府,守卫森严,每个大学士都配备了主薄,文书,门史。
堂官把谭正引至小堂上,主薄及一干人等急忙来拜,请上案头,奉上财正的一些要文,及各部的一些申拨,这些都要等着谭正来批文,五万两银子以上的,则要经内阁商议后再定,五万两以下则可以直批。
谭正看了各地的文书,大多是基建及官员附属俸禄要领。
“主薄,为何各地的附属俸禄会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