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设个偏位,让他也坐下吧。”江玉喜道。
随从急忙拿来椅子,摆放在下方一侧。
信歌进门,不由一怔,见这么多人在吃饭,倍感唐突,又不是不迎难而上,见过摄政王和同僚及前辈,坐了下来。
洪小九道:“大学士日里万机,怎么找到马帮来了?”
信歌道:“让洪大人见笑了,今日才列出教学纲要,想请王上审阅,明日便可印发。”
江玉喜道:“呈上来吧。”
梅香玲不满道:“有什么天大的事,也要吃了饭再说吧,让老爷子和客人都等着,成何体统。”
信歌顿时尴尬起来。
风一笑道:“无妨无妨,既是大事,自是要阅的,咱们等着,可别误了大事。”
江玉喜翻看了几页,满意道:“不愧是大学士,所著之法,实乃良策,按大学士的意思办吧,今日是家宴,饭菜普通了些,这酒可是玫瑰坊的好酒,王师父的祖辈留下来的,今儿能尝到,那可是万幸,来来来,喝酒喝酒。”
吃过饭,风一笑与王道边坐在炭火边,厅堂外,马夫们披星摘月地忙碌着。
“方才桌上人多,又有后辈在,没能说上几句话,道边啊,坊间传闻梅玉楼走了,是真是假?”
“假的,老爷子可千万别信,这都是江湖流言,不可信。”
“听万户府的人说,香玲设了香堂和灵位,这事,怕是真的。”
“唉,就算是真的,这生老病死,谁又能逃得过,不过,老爷子与这梅主楼,也没多少交情吧?”
“江湖朋友,你有情我有义,只是怜惜,他才五十出头,刚封了太平侯,你说怎么就——”
“这事玉喜没告诉你吗?”
“没,他这么忙,哪会知道这些,公主这次去了南城,没和香玲一起回来,今天也没来,恐怕是出了什么事了。”
“老爷子别多想了,往好的想吧,咱们西城要兴办学堂,这是大好事啊,玉喜执政后,干了很多大事,深得人心,你有个好徒弟啊。”
“唉,干得再好,不也还是独孤家的天下,道边啊,这英雄榜上,可就只剩下三人了,两年不到,这人都快走光了,想起来就心痛啊。”
“是啊,都快走光了,可谁又能改变这些呢?”
江湖有生有死,就算是老天爷,也改不了这样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