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玄五没醉,竹家两位少爷,或许不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按照法令,纵火者,恶意毁坏公物者,杀人害命者,均要重罚,刑有多种,轻则鞭刑,重死杀头,严重的如天灯或凌迟。
竹家两位少爷一把大火,烧了上百条性命,马匹无数,损失达百万两银子,罪当诛。
杀与诛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杀是针对一个人而处以刑法,诛却是连带,一人犯罪,全家连带,就算是竹云天还活着,身为相国,也难逃其责。
二人根本就没想到,这一把火会烧死这么多人和马,当铁证摆在面前,又取得二人在料场的足迹作了对比,罪魁祸手,等候的是杀头。或许是年少无知,或许是报仇心切,总之这二人并没有为竹家博得名声,反而让世人更加清楚地认清了竹家的面目。
原来是一众邪恶之徒。
料场搭建了灵棚,被烧焦的尸体装进了棺材,亲人哭倒一片。
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究竟是谁下的手。
也不知道是谁透露了消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南城数百人聚集于圣竹山庄,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竹二公子讯闻,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大声道:“天要亡我啊。”
人不作恶,天岂会亡人?
如果竹家两位少爷只是犯了小错,报到梅玉楼那里,可能也会仁慈地放了,毕竟竹云天已死,竹云地时日不多,留这两个没用的,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但这件事太大了,大得梅玉楼也化解不了,只能交由总管府处置,人证物证俱在,两位少爷也如实交待纵火一事,事情就变得难以控制了。
南王闻讯大骂:“这竹家想要干嘛,这是要翻天吗?”
显然,南王并不知道竹云天已经过世。
信歌道:“听闻相国身故,不知是真是假,如今圣竹山庄围了许多民众,此时前去,必定会遭民众唾骂,此事还是不管为好。”
大学士的话当然有一定的道理。
五两先生道:“要是太平府有人嫁祸二位少爷呢?”
信歌不满道:“先生此言差矣,你问问圣竹山庄前的百姓,他们的亲人死得有多惨,探子来报,两位少爷如实招供。”
南王关切道:“人呢?”
信歌道:“关押在太平府。”
五两先生道:“臣下认为,这竹氏兄弟是南城人,虽在外面犯了事,也应由南城来审理。”
南王道:“言之有理,那先生去人吧。”
五两先生尴尬道:“臣下也只是遵循法令而已。”
南王道:“做不到的事,就别去想了,倘若相国真故,这事恐怕难办了,大学士,那个曾孝不是在太平府当差吗,你问问他,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保住这两人。”
信歌便去看望曾孝。
太平府自然欢迎南城大学士,诸官门前迎接,一番礼仪。
“老师是为竹家两位少爷而来?”
“正是,怎么样了?”
“都招了,说是那日我回家探母,大公子来杀我,梅家人动了手,害了大公子,要来报仇,就先烧了料场。”
“这两人怎么如此犯浑,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怎做得出来。”
“他们以为料场没人,烧了这料,也就饿了马。”
“没有办法了吗?”
“一百多条人命,上百万两的损失,能有什么办法,关押在总管府的大狱里,等着判决。”
“谁判决?”
“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