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三刀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家中侮辱江玉喜。
公主执政,驸马爷自然也是半王之位,怎随意嘲讽,就算是谭家劳苦功高,也不可能高过王位,更何况西城还指望着江玉喜进宫辅政,又或是下一代的城王,就姓了江。
身为大将军,不但不约束行为,反而背律而行,即使位高权重,也无法与王权反抗。江玉喜只带走了证物,没有抓人,自是给谭家一分颜面,他前脚一走,谭氏父子便坐下来商议对策。
“咱们谭家忠心独孤氏,却被这小子欺压,真是太过分了。”
“老三啊,你是怎么了,这驸马爷也只是禀公办事,何曾欺压于你,是你心眼太小了,当上大将军后,眼里就容不得他人,你这样是要吃亏的,咱们谭家受王恩,才得此荣耀,如今你嘲讽驸马爷,这是侮君之罪啊。”
“一个马夫,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什么马夫,人家现在是联军的副将,是驸马爷。”
“运气好而已,换作我,也能当那将军。”
“你啊,祸事来了,你还如此顽固,真是气死我了,往常教导你的,都白费了。”
“现在兵权在我的手上,看那姓江的能奈我何。”
“在你手上,那你手上的兵,是听你的,还是听公主的,老三啊,你不要这么幼稚了,这西城都是独孤氏的,可不是咱们谭家的,为人臣子,就要效忠,不要起异心啊,你还不负荆请罪,要不然,咱们谭家就要大难临头了,你死了不打紧,这一家老小多少人,也得为你陪葬。”
“不就是几句话吗,难道那姓江的还敢抄我的家?”
“你没听说吧,那监察司的狱里,都关押一百多官员了,也不差你一个,现在他不抓你,公主能放过你,今日你当众嘲讽驸马爷,这要传出去,公主颜面何在,你咋这么糊涂。”
“我就是气不过,想我堂堂大将军,竟然要被这马夫压着。”
“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他不是马夫,他是驸马爷,你真是要气死我啊。”
说罢,咳嗽了一番,脸色惨白,就要晕厥,谭三刀急忙上前一番安慰,答应去请罪。
出了府,谭三刀气不过,叫来随从,让其命令佰长们到帐中听命,徘徊了一番,又到了执事府,找段长风出主意。
“你糊涂啊,怎把驸马爷给得罪了。”
“就一马夫,居然相信一些奸人。”
“城后设置监察司,那是诏告了天下的,就算是宫中,私拿一两银子,也是要受责罚的,无论是谁当这监察使,拿了举报信,自是要查明缘由,你不便不让查,还嘲讽他是马夫,你真喝酒了?”
“没喝。”
“那你是咋回事,咱能斗得过城王吗,你看不出来,城后此举,是想让江氏为王的倾向。”
“你的意思是,江玉喜还要当这西城之王?”
“不是吗,现如今,梅玉楼乃四城盟军之主,他的女婿是西城人,城后自然是要攀附的,不惜公主千金之躯,委之为妾,一代君王都能忍于此,你出哪门子的气,再说了,驸马爷这么做也没有错,他登门拜访是礼,不查你是敬重谭家,你倒好,三番五次地嘲弄于他,你啊你,真是糊涂啊。”
“那怎么办?”
“谭爷说得对,负荆请罪吧。”
江玉喜回到马帮,气不打一处来,从马夫到副将,再到驸马爷,也不是天下掉馅饼,凭的是自己努力而得,未想这谭三刀却如此嘲弄,想必西城之中此类人无数,眼里只有马夫,没有权威,但大将必定是朝中大员,真要拿,也得请示西城后,动了国柱,会不会被西城人指责,背上篡权之名。想着想着,一时愁容满面。
听到议论,夏至急忙离开监察司,到宫中禀报,公主为之动颜。
“你说什么,这大将军当众羞辱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