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灭,你敢拦着老子,老子连你一块儿杀!”樊鹤年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谁的帐也不买。
拓跋灭动也未动,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这是不争的事实,然而,却更令樊鹤年发狂,他仰天一声长啸,吼道:“老子跟你拼了!”
“樊鹤年!”孟如一不等他动手,便高声喝道:“不想你儿子现在就死的话,把剑放下!”
樊鹤年回头一看,孟如一手握短刃,架在了樊玉生脖子上。
其它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剑,指向孟如一,却不敢轻举妄动。
樊鹤年果然还是顾惜他儿子的,尽管额上青筋直冒,刺向拓跋灭的剑却停了下来。
“用你的脑子想想,云霄为什么要给你儿子下毒?而且还是这样的虐杀?难道是为了激怒你,好叫你一剑杀了我吗?”孟如一不给他再发狂的机会,快速说着。
“他如果不想让你儿子活,大可以直接拒绝放人。甚至,他可以公开处斩樊玉生,还能警惕那些朝臣,不要步你的后尘,都好过用这样卑劣的手段,留下后患。”
的确,一开始听到樊玉生亲口说出是云霄所为时,她也这么怀疑过,不过,慢慢冷静下来,便发现了疑点多多。
云霄曾经说过,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弄脏自已的手是最笨的一种。
他那么自傲的人,不会用这种方法杀人,也没有动机。
“虽然我也很恨云霄,但她分析得不无道理。”拓跋灭说了句公道话。
“那是因为他以为可以在两方交涉时将你顺利救走。”樊鹤年虽然知道她说的很有道理,却仍不相信。
“好,假设你的理由成立,那你认为,以云霄的身份,他要毒杀一个人,需要亲自动手吗?若非如此,你儿子又是如何知道,给他下毒的人是谁?是不是有人故意说给他听的呢?”孟如一一针见血的分析着。
樊鹤年犹如被一记实锤当头砸中,手中的剑都险些握不住了,忙转身问自已儿子,道:“玉生,你告诉爹,你为什么说是云霄给你下的毒?你见着他了?还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他们的谈话樊玉生其实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强忍着痛苦,艰难的开口道:“是……是张世伯,他给我准备了好多吃的,他说……他说,是国师大人吩咐的……”
“张远?”樊鹤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时异常难看。
孟如一虽不知张远是谁,但听樊玉生叫他“张世伯”,可见他平日与樊鹤年还算交好。
可是,这样的世交,却亲口骗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吃下有毒的食物。
人心之黑暗,令人发指。
不过,樊鹤年这辈子也没少祸害人,别的不说,上次被他嫁祸的那些匠人里,就有好几个孩子,有的比樊玉生还要小,真不知这算不算是他的报应。
“爹……”樊玉生突然挣扎着伸出手来,紧紧抓住了樊鹤年的衣袖,痛苦的道:“爹……我不想死。”
樊鹤年差点没飙下泪来,他平日里对这个儿子的关怀并不多,但这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