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人还没死呢。”孟如一走上前去提醒着,道:“我来替他看看。”
她其实在门口看了好一会了,之所以迟迟没有进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是樊鹤年的儿子。
对樊鹤年,她是恨不得他立刻被五雷轰顶的。以至于,她行医以来,第一次有了见死不救的心理。
可是,当亲口听到那孩子开口说,下毒害他的人是云霄时,她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潜意识里,她不相信云霄会这么做。
或者说,是她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
但,他连无辜的裕秀公主都可以利用的话,对樊鹤年的儿子下毒似乎一点也不足为奇。
甚至,连她看到樊玉生中毒时,第一念头想的也不是救人,而是让樊鹤年尝一尝这痛不欲生的滋味。
所以,不管是为了追求真相也好,还是不想他徒增杀孽也好,她终于还是迈进了那扇门。
樊鹤年正在盛怒和悲恸之中,猛然听到孟如一的话,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般,瞬间清醒了不少。
想到她昨日将鹰一从鬼门关前救回来的情形,他顿时便又滋生出了一线希望,下意识的退开了一步,连带将还忤在床沿边的老陆也拨弄到了一旁。
孟如一将手搭上樊玉生脉搏,系统很快便给出了诊断结果。
只不过,这个结果却远比她想像中还要严重。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她,眼含期望。
孟如一叹了口气,如实道:“老陆方才并没有说错,他的确是中的慢性毒药。这毒在他体内已超过十二个小时,洗胃已经没用了。毒药已深入肾脏,并开始腐蚀脏器,预计最多三天,他会因肾脏完全溃烂而死,过程会极其痛苦。”
听她这么一说,樊鹤年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被再一次无情的浇灭了。
“云!霄!”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个名字,身体内的内力激荡着,似乎随时都会冲将出来,毁灭一切。
孟如一顶着怒火,说出自已的分析,道:“可见,下毒之人没打算给你儿子留活路,不止如此,还想让你亲眼看到他惨死。所以,这毒应该不是云霄所下。”
此刻,樊鹤年已恨云霄恨入骨髓,她的话在他听来有如导火索,将他体内疯狂发酵着的愤怒与憎恨推至了顶点。
“你当然是为他狡辩,反正你本来就是他的人,老子现在就先杀了你!”樊鹤年抽出腰间的佩剑便刺向孟如一。
还好,孟如一看他神色不对,早有所提防,忙闪身一避,竟险险的避过一击。
樊鹤年杀红了眼,随即又是一剑刺来。
这一次,剑锋还未至,却被拓跋灭一剑格开。
“樊大人,有话好好说。”拓跋灭冷静劝着。
樊玉生发病时,他正在与寒丹叙旧,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刻便想到了怎么回事,忙确定了一番寒丹的身体状况,见他并无中毒的迹象,这才赶了过来,就碰上了这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