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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1 / 2)

何槐立刻插上钥匙,发动汽车,准备离开。

远处一身长袍的程绽像是反应了过来,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来到车边扒住车窗。

明明是冬城人人惧怕的活阎王,可如今却像是脆弱的一触即碎。

蒋弥

蒋弥垂眸复而抬起,何槐,停车。

何槐撇撇嘴,又重新把车停了下来。

蒋弥平静的拉门下车,却被程绽牢牢的攥住了手腕。

蒋弥眸子一顿,接着。

他漠然的,一根根掰开了攥在自己手腕上的程绽的绷紧泛白的手指。

程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程绽指尖发颤,眼角通红,面上满是迷茫无措与失而复得的恍惚。

蒋弥,我想你

真的好想你

这一千多个日夜,无时无刻

除了死去,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才能抹去这种无望的思念。

第43章 《乱世锦绣缘》你疯了。

蒋弥皱了皱眉。

想他什么,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想的。

他实在不明白程绽事到如今还要干什么,明明已经选择把事情给做绝了。

他垂眸看着程绽,语气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刻骨,让程绽站都站不住了,五脏六腑仿佛在被利刃搅动,令他生不如死。

你权当我死在四年前了吧,不必与我再有纠葛。

蒋弥说完转身就要上车。

程绽却是红着眼,神情绝望的重新抓住蒋弥的手腕。

蒋弥你是不是恨我

蒋弥表情微微松动,似乎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记忆,而后他又平静的道:不恨,没必要。

是他自己识人不清,才导致今天这个地步,但凡当初他对程绽起过丝毫疑心,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死过了一回,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一旁的马殊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他浓眉紧锁,深吸口气,忍不住开口劝说道:蒋少爷您真的是不知道先生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还请不要这样对他

蒋弥忍不住心中好笑,那自己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有人问过吗。

所以,我该怎么对他,当做无事发生一样的原谅他?凭什么,就因为我不知道他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

程绽面容苍白毫无血色,低斥一声,马殊,闭嘴。

然后程绽缓缓松开了抓着蒋弥的手,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对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你原谅我只要知道你还活着,能远远的看你一眼就够了

好,那从今往后我们不必再见面了。

蒋弥说完,转身坐回车里。

程绽站在原地,双手颤抖,夜风撩起他的衣摆,显得他愈发消瘦,可他却没有再上前了。

何槐开车穿行了过去。

蒋弥坐在后座,眼皮半掀,眸色略深,他知道程绽这时候还在后面站着看他,但他对此却毫不关心。

何槐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忍不住喊了一声,蒋哥,没事吧。

蒋弥抬眸看过去,没事。

何槐又小心的打量了一番他的脸色,发现蒋弥倒的确像是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样子。

于是何槐重新打开了话匣子,哎,蒋哥,谁没点过去啊,理解理解,就是不知道你玩的这么野后面他的声音渐渐变小,像是有所忌讳的样子。

蒋弥没听清何槐后面那句说的什么,但没没有心情去问清楚。

两人一路回到了公馆,各自洗漱就又睡下了。

毕竟第二天还得照常上班任职。

而督办公署警察厅内的众人提心吊胆的等了小半个月,那活阎王那边却丝毫的动静都没有。

按说那活阎王的行事作风,向来是你惹我一尺,我把你掰折。

众人心下直纳闷,那不成这新来的毛头小子后头真有两把刷子不成。

大家只私底下各自猜疑,对于警察厅能维持太平日子还是很满意的,不管那个新来的是不是真有两把刷子,都和他们没啥关系。

而蒋弥亦如往常一般上下班的工作。

程绽似乎如他所说一般没再出现过在他面前了。

这对蒋弥来说,倒也是好事,见了面,也就翻来覆去的那么几句话的纠缠着,对蒋弥来说也是浪费时间。

你原谅我吗?

我不原谅你。

你恨我吗?

我不恨你。

除了这些,蒋弥自觉很程绽之间再没什么其他的话可说了。

沉溺于过往无法自拔,从来都不是他的性格。

蒋弥明白这所有事情,程绽只是一个推波助澜及冷眼旁观者,而真正要解决的却是秦家。

他四年后重新回到这里,只听说秦家在冬城似乎仍是有一席之位。

那个秦之山也还是没有死。

他后面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这日。

蒋弥休得一天的月假,而何槐由于调班原因只能继续留在警察厅工作。

于是蒋弥则自己一个人留在了公馆里面。

外面从清晨就开始下雨,雨还不小,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已经出现了小水坑。

天上黑云翻滚,雷声闷响,把整个冬城都笼罩在昏暗之中,对街的商铺甚至已经打开了电灯泡,好让客人看清。

街上的行人大多手持着伞在雨中穿行,连黄包车都少了许多,似乎也不准备在这坏天气里赚那么些钱。

蒋弥今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处理,且这几个月难得有了休憩的时间。

所以蒋弥今天不准备再出门了。

他早上起来之后,洗漱完了换好衣服,自己给自己弄了些简单的早餐。

处理着一些从警察厅带回公馆的文件资料。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外面的雨似乎越发大了,已经转为了暴雨,远处的树都被大雨打弯了枝叶,风凌厉的呼啸着。

原本屋子里面的窗户是开了一点透风的缝隙,可由于扫风雨太大了,蒋弥不得不起身去把给窗户关严实。

他穿着身居家休闲服,来到了窗边,刚准备伸手关窗,就看见楼下院子外面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因为屋子里的窗户是正对院子里的,于是蒋弥才得以一清二楚的看见。

那个人影在昏沉的雨幕之中独立着,身形消瘦,一身长袍被雨水打湿很是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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