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城卫衙门离开,宁姝难得沉默,像是陷入了某种迟疑中。
旁边歙砚双手抱在脑后,瞥她一眼,奚落道:“这是着急了还是心疼了?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生怕你那未婚夫被参与了这桩杀人案?”
宁姝额头一凸,刷地朝他瞪过去,个死孩子,是想害死她啊。
歙砚扬着下巴,故意朝她吐了吐舌头。
宁姝算明白过来了,这个熊孩子是在故意报她夺鸡之恨呢。不过现在抽不出空来收拾他,她忙望向夏侯轻,见他玉色的面庞果不其然有些发冷,忙讨好的迈步过去,小声解释道:“我的确不希望查出这桩案子跟谈少卿有关,不过不是心疼,而是觉得会可惜。”
夏侯轻不咸不淡道:“仅仅是可惜吗?”
宁姝满脸真挚,一派恨不得要指天发誓表衷心的架势:“自是当然了,世子殿下您知晓的,我同谈少卿就是一场误会,真的没什么的。”
这的确是她的私心之想,在她心里谈思危虽长得稚气未脱,心思单纯,却是个难得的君子。
他志本不在朝堂,却因为身份所累不得不远离他向往的山水,被迫卷入了令他无所适从的复杂熔炉。即便如此,他也一直在尽他所能,将他不擅长的事做到最好。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从未心生怨怼。这样一个君子若是陨落了,会让宁姝觉得惋惜。
可是,办案看的从来不是情理,而是冷冰冰的证据。
宁姝卖乖的态度还算良好,驱散了夏侯轻脸上的薄雾,他哼哼一声算是勉强揭过这页,只是对“未婚夫”三个字仍然心有不虞,只是南平王世子的骄傲让他不愿表露出来。
宁姝暗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