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南伊固执地闭着眼睛,像是听不见男人的话。
谢初尧没有勉强她,他也享受两人之间这难得的信任和安宁。
男人的右手仍松松地笼着谷南伊的双手,感受着手心细腻的触感,克制住想要细细把玩的冲动,对她道:“你身边的侍女我已经打发走了。”
谷南伊有些不解地睁开眼睛。
那人不是他挑的么?怎么又送走了?
像是看出了谷南伊的疑惑,谢初尧道:“那个不好。”
她仍直勾勾地看着他,男人只好接着解释道:“照看不好你的身体便也罢了,随随便便放旁人进来打扰,是个没眼色的。可要再找一个新的?”
他说的是放任明敏进来的事?
谷南伊摇头。
又听男人淡淡道:“若你不想让旁人近身,便罢了。”
谷南伊有些看不懂谢初尧的行为,不过她也没打算读懂他,挣开了男人的右手后,从他怀里起了身。
室内虽生着火炉,可离开暖烘烘的热源后,谷南伊仍感觉到皮肤被微凉刺激了一下。
她下了床,去柜子里寻了个带毛毛边的披风,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后,这才暖和了起来。
女人心想:有厚实衣裳在,还需要什么男人!
谢初尧对这无声的拒绝没有什么反应——
若是他每次都因为谷南伊的态度生气,只怕每日不用做旁的事情了。
男人见她穿戴好了,便出声道:“走吧,去吃午饭。”
谷南伊没有理会,径直出了房门。
初雪降下后,不知不觉冷了许多,好在谷南伊穿的厚实,去前厅的路上倒也没吹什么风。
下人瞧见夫人的房门开了,有眼色地一路小跑到厨房,赶忙吩咐人把将军和夫人的午饭摆上——
是以二人才到了饭厅,便有热气腾腾的五菜一汤摆在了桌上。
谷南伊抬眼看了一下谢初尧。
男人落了座,像是明白她在想什么一般,开口道:“方才你睡着,见宵他们已经用过饭了。这是新做的一份,尝尝?”
谷南伊此时也饿了,上午吹了半日的风,身体里早就缺了热量,她没有矫情,在谢初尧的对面坐了下来。
饭厅里窗子闭得紧紧的,也生了几个火盆,倒不觉得冷。
谷南伊脱了外面的厚实衣裳,净完手,便安安静静吃了起来。
桌上的菜都是她爱吃的,许是碍于她不能出声的缘故,谢初尧虽没看过来,可注意力却时时放在她身上——
她才刚停顿一下,男人便已经开口吩咐下人盛满了汤,递到她的手边;
小瓷碗中米饭见了底,又很快有新的送了上来。
谷南伊刚开始时有些不自在,奈何男人将她心中的需求揣摩的十分到位,在这样的照顾下,她心里很难升起什么反感的情绪。
一顿饭吃完,谷南伊反而产生了一种认命的念头——
不如就这样吧。
暂且不管谢初尧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甚至因为不能说话,反而愈发被当成了易碎的瓷人一般呵护了起来。
从谢初尧本人,再到谢府的下人,对待她的态度都格外小心翼翼。
谷南伊心里有点荒唐,可半晌后又觉得好笑。
只要谢初尧安安生生不惹她,也不假模假样谈什么感情,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