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笛捂着胸口,低着头不去看他,他害怕这个人的接近,甚至空气中由于他生气散发出的淡淡酒香都让他觉得窒息,他再和时越汐呆在一起,他会死的。
曲笛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去拉时越汐身后的行李箱,他要离开这里
时越汐却一脚把行李箱踹倒,接着强行控制住曲笛的双手将他压在了床上,他迫人的气势让曲笛感觉喘不上气:放开我你放开我
他害怕,面前就像是会吃人的野兽,下一秒就会被剥皮拆骨,他睁大双眼无力地挣扎着:为什么都要骗我
他声音太小,时越汐没听清,以为他终于软下心来,便凑到他嘴边:嗯?
曲笛忽然厌恶地瞪着他,声音低哑:时越汐,你让人恶心!
你们都是让人恶心的魔鬼,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还一遍遍说着我爱你。
曲笛!面对对他的如此冒犯,时越汐怒不可遏。
他钳住他的下巴,强制他看着自己,语气阴鸷:你有脸说我吗?嗯?同时和三个Alpha纠缠在一起,我都不嫌你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恶心?我可不会和那几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地团团转,怎么?知道这次是自己被玩了很不甘心是吗?
曲笛表情凝滞,似乎听不懂眼前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惶惶不知所措。
时越汐玩味一笑,敷衍地亲了亲他的嘴角:我给你钱,你给我操,你以为自己多清高。
话音一落,曲笛发疯似的一口咬住了时越汐的脖子,时越汐吃痛,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失去氧气的曲笛很快卸了气力,他眼前一黑,时越汐的一巴掌已经落下。
曲笛偏过头,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脸颊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也不怎么疼。
时越汐咬牙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沾上了一点血迹,刺痛感也一直没有消失,那一下曲笛用尽了力气,好像真的要咬断他的脖子。
里面闹得有些厉害,梁俊被下面的佣人叫了出来,他急匆匆赶到主卧,只见有人躺在了床上,时越汐捂着脖子满脸怒气,他对着门外喊:把医生叫过来。
呃忽然曲笛感觉到了肚子一阵阵抽疼,他抖着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嗓子发烫沙哑,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喘。
老大你
时越汐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信息素不要命地往外施压,梁俊一下子就满头冷汗。
时越汐曲笛像是要断气一般叫着他的名字,时越汐不耐地看过去,他一脸痛苦,红着眼梢,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一只手用力地抓着身下的被子。
时越汐怒气未消,脱口而出:装什么装?
啊!一阵剧痛,曲笛明显感到自己身下涌出液体,肚子搅痛,他吊着一口气哭都哭不出来,攥着被子的手骨节发白,好像要刺穿那张雪白的布一样。
时越汐总算是察觉到不对劲了,他顾不上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了:你
只说了一个字,他就看见了曲笛身下晕染开来的红色,时越汐愣在了原地,继而怒吼:让医生过来!
梁俊不明两人的关系,但时越汐的样子着实可怕,他也顾不上问了,跑着到后面去叫医生。
时越汐扑到曲笛身边,颤着手帮他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别怕别怕宝贝,你看着我。
疼痛燃烧着他的神经,好像有千百根铁钉钉入他的身体,他开始意识模糊,恨不得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
救我救我他气若游丝,指尖发抖,慌不择路地抓着面前这个刚刚他无比恐惧的人。
时越汐慌了神,一向对每一件事都胜券在握的人现在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只能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别睡。
死在他面前的人他自己都数不清,更有不少人抓着他的裤脚求他救命,可他心中从未被掀起波澜,他从未敬畏生命,也不信轮回报应,如今却在心中求着上帝。
现在面对着毫无生气的曲笛,他浑身发冷,血腥味像是凌迟他的刀,慢慢割下他的皮肉。
医生是被梁俊扛着过来的,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就被时越汐抓着领子吼:救他!救不活你就跟他一起死!
半山别墅有现成的手术室,曲笛预产期将至,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虽然又得手忙脚乱,但仍然顺利将人推进了手术室,半途曲笛醒了过来,声音嘶哑地哭喊着。
医生一看,孩子已经到了宫口,只能顺产了。
作者有话说:
100章啦!
当事人时某: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第101章
曲笛属于急产,孩子顺利生产,但他出现了严重的撕裂情况,出血量不少。
助手抱着皱皱巴巴还没洗干净的孩子出来时,时越汐没看一眼,拉着就问曲笛怎么样了,助手看他红着眼的狼狈样子很是害怕,只好模糊了细节说在缝合,对于大出血的事情一个字没提。
老大,你冷静一点。梁俊从没看过他这个样子,急促地原地踱步,一分钟能看十次手术室,还在不停地问要不要送医院,之前他对自己请来的这些医护人员都是很有信心的,就算是自己受伤了也不屑于去正规医院。
助手感谢地看了梁俊一样,抱着孩子走了,这里备着育儿箱,孩子还要再观察几天,毕竟不是正常顺产下来的孩子,就怕有什么事。
一个小时后,时越汐快要忍不住要冲进去时,满手是血的主治医师终于推门出来了,身后跟着的助手推着曲笛出来,他带着氧气罩,脸色灰白,紧闭双眼,整个人的生气都被抽走了一般,脸上的红肿格外引人注意。
他全身的重量好像就在肚子上一样,孩子降生,他的精气神也没了支撑点,营养不良似的。
曲笛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手脚都没有多少肉,因为失血的原因手上的血管明显。
时越汐不敢动他,只能碰了碰他的手,轻轻喊他的名字,可他也不能回应他了。
宝贝他吻着他的手背,所有的话都如噎在喉,他无论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
时总主治医生忍不住提醒。病人现在需要观察,先入病房吧。
梁俊满脑子疑惑,还是拉开了时越汐,让荣兴去跟进孩子的情况。
人没事,时越汐看着医生把人推走,脚下虚浮,一阵后怕,他伸出手:阿俊,搭把手。
时家夫人早产了,是个6.5斤的大胖小子,呆在育儿箱里也安安静静的不爱闹,一开始大家还担心有什么问题,但两天过去了,孩子还是健健康康的,只是孩子乖巧不爱哭罢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第三天孩子忽然哭了起来,哭声撕心裂肺,昏迷了几天的夫人终于醒了过来,时家上下都松了一口气,时总这些日子都呆在病房,脸色阴沉,见谁都不顺眼,一些小事就会动气,连梁俊都不敢管了。
曲笛醒来的时候,耳边是时越汐毫无感情朗读新闻的声音,一字跟着一字,毫无感情起伏,就像是个机器一样,时越汐已经三天没睡好了。
曲笛动了动手,他的扯动了手上的点滴,塑料的调节器碰到旁边的铁质支架发出声音,把时越汐惊醒了,他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站了起来碰倒了身后的椅子:你你醒了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