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突然响起惊天动地的哭喊声,那种哭法仿佛要将心生生哭碎似的。宇文焘立刻站起来就要冲进去,却被皇兄一把拉住,“再等一下吧。”
“皇兄,你把他留在身边想做什么?”宇文焘勉强压制住那种想要把阮阮疯狂抱在怀里的想法,他用问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做什么。倒是你,为了他是不是做得过了?”宇文寒看了一眼里面,“你知道的,你和他根本没有一丁点可能。”
“皇兄不也是!”宇文焘暴躁地顶了回来。
“但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控制得住自己。你看看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你要让皇兄如何相信他不会成为你的致命伤!”宇文寒很少这样疾言厉色地跟弟弟说话,但是这件事他必须提醒他。虽然他知道,其实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只有他知道,他比之焘儿,根本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现在不想想那些!”宇文焘重重地坐在凳子上。
“你不得不想!你忘了你身边无所不在的眼睛?如果让父皇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有什么下场。”
“不要跟我提那个老东西!”宇文焘怒吼,随即想到屋子里的人,宇文焘压低声音,“我只要阮阮是平安的快乐的在我身边就好。”
“焘儿,你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在我们夺了他的天下,杀了他最爱的人之后,你希望他平安快乐地待在你身边,你觉得这可能吗?”
“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事在人为,我就不信我留不住他。”
“留住了他的人有什么用?”
宇文寒从未像今天这样一次说那么多话,他知道,那些话,看起来是说给焘儿听的,又何尝不是他说给自己听的呢。摆在他们面前的路,根本别无选择。
“皇兄!”阮小纬哭得肝肠寸断,“皇兄,你还没见过我的恒儿吧?我告诉你哦,我的恒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
“皇兄知道。”
“你看看他,他睡着了,睡得可香了。我们小声点不要吵醒他。”
曾经在自己身边那么快乐单纯的孩子如今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他一开始就看清楚了,那个孩子早就已经死了。“小纬……”阮韶亲吻着小纬的脸颊,轻声道,“恒儿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