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记错了,进监狱那叫住班房,我老丈母娘真有仙,他说我能开上不冒烟的火车,我这不是开上了吗?老“牟”替岳母圆场道。
水昜也知道这不是一件轻而昜举就能办到的事,起码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便说道:“借婶的吉言,我敬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两位姐夫一杯,麻烦大姐夫多多劳神,事成之后,水昜必当重谢!”
从伟山家回来,水昜向父亲汇报了出使的结果,一家人便商量起五一筹办水仙婚礼的事了。
唠完水仙的事,又转到了水波的事上,他也25周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他却对他爸说:“你都有大孙子了,还着啥急,我媳妇还在老丈母娘腿肚子里转筋呢。”
水静清斥责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正告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不愿听老爷子叨叨便出去了。其实他心里有数,见嫂子那么漂亮,也想找一个漂亮的,只是没见到相中的罢了。
他不光会开车,还研究地图,用他的话说,司机开车走四方,圈子大,视野广,啥样人都能碰上,只是时机没到,时机一到,立刻就搞。
吃完晚饭,姐姐姐夫回去了,水昜跟父亲唠起了伟山妈说的话。水静清告诉他,过去有一种人专门从事看风水,批八字的行业,也是入流的。
他说,这中九流是:一流举子,二流医,三流风鉴,四流批,五流丹青,六流客,七当八商九西席。他说:“这里的西席就是老师,我早跟你说过《昜经》,你当现在当老师了,应该研究一下《昜经》了,那是堪风水和批八字的源头。”
初四,水昜没事,便去了四平天桥的旧书摊,没有看到《易经》,却买到了一本《批八字》,回到父亲家便给自己查了一下。果真象李树宽说的,他的八字里有壬、癸、辛三奇。但是书中说了,这三个天干得年、月、日或月、日、时顺排才成,他是时、日、月倒排的,不算。
初五,水昜回家了,再不回去也不行了,那小亮淘得厉害,专门钻犄角旯旮,把所有东西都翻出来了。不回来,他爷爷想他,呆长了,就烦他了。
回到家,一进胡筒,柏莉就闻到了一股烧布的味道,水昜一看自家小房的门窗缝往外冒烟,跑过去,也顾不上开门了,一脚把门踹开,被烟呛了出来。他一边喊失火了,一边去柏海屋里舀水,左邻右舍都端着水过来了,先把廊里的炉子浇灭了,进屋又把炕上的被浇透了,打开窗户,烟才渐渐散去。
一查看,摞在炕头的两床叠得四四方方的被褥,被炕头裂开的砖缝喷上来的火舌掏了一个大洞,一直掏到第三层,如果再晚发现,掏穿第四层就坏了,墙上是纸,马上就会烧到棚,这个小房也就会烧落架了。
忙乎完了,天也黑了,柏雪却没影了。原来她知道她姐今天会回来,便把炉子生着了,用的是她嫂子弄回来的大同煤。生完炉子她就锁了门出去玩了,见这边救火,她便吓得猫了起来。
各家都找了,也不见她的踪影,这大冷的天,水昜怕她冻坏了,本来,一到冬天,她和柏云的手背就冻得肿起来。最后在苞米秸秆堆里找到了她。
她不敢回家,水昜便把她领回家说:“我命里就一个丙火,还被辛金合化成水了,这把火烧得好,叫火烧旺运。”
他这么说是为了不让其他人责骂她,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水昜又说:“她也是为我们好,怕我们回来后屋子冷,谁也别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