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该你说话时你象个哑巴,不该你说话时叭叭地没完了。他吧!就是个熊货,人家穴头一说要违约金,他豆角眼就长了,一句话也没有了。一边歇着去,你们听我说。哎呀妈呀,深圳吃的贵得吓死人啦!就这顿大排挡,我们三个人吃了500多港币,港币呀!”
“别血涟了,港币没有人民币值钱,500港币就值350元人民币。”闵敏就爱纠正无知的人说的话。
“那也不少了,一人100多,都吃啥了?”饭店男知青凑过来问。
“一人一碗炒牛河,一人一屉小包子,一屉四个,象牛眼珠子似的,一人一碗撒尿汤丸,只边就3个,一吃一股水,吃不好就烫嘴,还有一个啥汤了?”
“煲脚蹄汤。”金波补充道。
“啥呀?人家叫猪脚煲。那边管汤都叫煲。还有一人一瓶啤酒,就这些。”刘娜说。
男知青算了算说:“那可真贵了,你们这顿锅子,八个人吃,加上酒饭也就100元。看来我们去那边能搛大钱啊!”
艾华和任妮回来了,把那张报纸拿来了,水昜趁闵敏看报纸,一边让大家吃肉,一边催刘娜说:“继续讲啊,我们还没听够呢。”
“这不是吗?虔莹一听穴头讹我们,当晚就把我俩带到她那儿去住了。她们都住板房,整个局的人办公、吃饭和住宿全在板房里。虔莹可牛呢,她是谈判专家,专跟港商谈卖地的事,那香港话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还会说英语。她爱人是搞设计的,她们都有孩子了,在北京她妈家呢。她们局里有执法大队,都穿警服。她让执法大队去找我们穴头,说我和金波违法了,让他出两千元保释金来保我们。穴头竟说和我俩没关系,把我俩的合同当场撕了。结果执法的说要遣送我俩回东北,把我俩的证件和扺押金要了出来,我们才获救回来。”
刘娜刚说到这里,闵敏突然叫了起来:“哎呀!这回好了,这个纪要是以中央1982年1号文件下发的,说各种责任制,包括小段包工,定额计酬,专业承包,联产计酬,联产到户到组,包产到户到组,包干到户,都是社会主义集体的生产责任制。我们农工队都是返城知青临时工,有30多公顷土地,也可以实行大包干,完成院里的实验任务,多生产的种子就归我们去处理,开一个种子商店,一年能挣3万元,30个人,一人一千元,一个月不也是80多元吗?田间你就挣你的死工资,媳妇给你挣活工资,你看行吗?”
田间说:“我是支持你,但是我说的不算啊,得院领导说了才算。”
“你们男的都是上不去阵的熊包,你看人家艾华,这几年就没少挣。”闵敏说。
“我今年年底三年的合同就到期了,明年咋说还不一定呢,这调转有天无日头的,年底再调不回去,我就带着任妮到北京下海去!我俩卖大碗茶也饿不着。”艾华坚定地说。
“今天先不唠这些,咱们喝酒吃菜!”水昜张罗道。大家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艾华和刘娜讲了不少在北京和深圳看到的新鲜事,让大家开了不少眼。那四个知青也听得入了神,不住地问东问西。
回家的路上,柏莉说了一句话:“啥时候咱家也能有一个火锅子呢?”水昜记住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