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说,很快把舒予白数落的一无是处。
舒予白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右手不停颤抖。
你手怎么了?
苏寒汀看着她。
没事儿。
舒予白把它藏起来,左手轻轻去捏。
苏寒汀走过去,弯腰,捏着她右手瞧了瞧,笑道:不舒服早说嘛,这么紧张做什么,老师又不会吃人。
舒予白藏也藏不住了,索性直说。苏寒汀脸上并未有太多表情,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接着是恍然大悟,她心想,原来一毕业就没了声音,原来是手坏了。
这倒还好。
心还在这儿,就都好办。
麻烦的是心散了。
这样好不好?
苏寒汀瞧着她,轻声道:反正你西画也学过,倒也不必那么执着。以前的优势没了,正好方便你探索新的领域。
她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手机,打开屏幕,在联系人那儿搜了会儿。
呐,不如你跟着我的老师学。
你跟着他,对路一些。
我提前跟他讲,到时候你去拜访他就好了。
她拨通了电话,在那儿客客气气地跟老师聊了几句,又把舒予白的情况说明白了,这才连声道谢地挂了电话。
我跟他说好了。
苏寒汀道:你周日去拜访吧。刚巧这段时间他在这边,再过会儿,没准儿就走了。
舒予白有些受宠若惊,她连声道谢,过了会儿,才想起来。
那请问,老师的老师怎么称呼?
苏寒汀笑了:他姓应,叫应冉。你叫他应老师就好。
舒予白:
苏寒汀疑惑地瞧着她:怎么了?
离开画室,舒予白站在路边。
上午,天色晴好,路边草丛里的积雪仍有些未化尽,空气里有些寒峭的味道。
这儿离家近,早上来的时候没开车。
一辆出租车驶过柏油路,舒予白招手,车停下,她上了车。
车里很暖和,玻璃窗上有湿润的雾气,外头是白茫茫一片。她打开手机,屏幕上跳出几个未读消息,昨晚那个高价拍下画的老太太回复她了。
舒予白有些好奇,唇角弯了弯,扫了一眼。
隔了一天。
那人回复了她一个同样软萌又撒娇的表情包。
还说:小姐姐好呀。
舒予白看的浑身一颤。
舒予白:您好。
舒予白:昨晚的画价格太高了,我的画值不了那么多钱。
舒予白:不如我把钱退给您,您把画还给我吧。
这次,那边秒回:我觉得值。
还说:我很喜欢您的画,就算现在不值,以后也会值的。
舒予白细白手指颤了颤,不知说什么,鼻尖有些酸。
过了会儿,她问:请问您怎么称呼?
那边:我姓张。
舒予白:看客服发来的信息,您有50岁了。
舒予白:叫您张阿姨可以么?
那边沉默许久。
过了会儿,才说:不好意思,小姐姐你弄错了。
那边:我是她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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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孙女?
50多岁老人的孙女,现在顶多十几岁吧。
这么小,哪里来的钱买画。
舒予白蹙眉,柔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她又点开那人的名片。
头像是一片白,昵称一个点。
朋友圈也是一片空白。
十几岁的小丫头,风格这么深沉?
舒予白坐在出租车后座儿,外头,一晃而过的路边风景平滑地掠过车窗,积雪,梧桐,还有不远处未曾结冰的湖泊。她偏头,靠在车窗上,细白手指又点回聊天框里。
假若真是个小孩儿。
那钱说什么也得退回去。
她微微凝神,继续问。
舒予白:小朋友几岁啦?
另一边,南雪看着屏幕上这行字。
细白指尖轻轻敲击,回:姐姐,放心,我已经成年啦。
撒谎就是令人头疼。
起了个头,只能不断继续圆下去。
舒予白垂眸,食指轻轻扣了扣窗沿。
小朋友上赶着买她的画。
真是调皮,等她家长发现了,大概会主动联系自己的吧。
舒予白:好。
舒予白:没关系的,哪天想退画,再联系我就好。
舒予白:还有点事儿,先不聊了。
她放下手机,闭上眼睛,靠在车后想短暂地休息一会儿。
手机却又震了震。
那边的人追问:什么事儿呀。
舒予白对着小孩儿没什么防备心,想了想,直说:约了人写生,我去买画材了。
那边回她:好,小姐姐去忙。
写生?
还能和谁呢。
南雪缩在床边儿,笔记本放在雪白的长腿上,屏幕还亮着。她看一眼,已经十点了。工作上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她关了电脑,放在床头柜,转眼间拨通了尤栾的电话。
南雪:你堂姐最近出去写生么。
尤栾:去啊,你怎么知道?
南雪:我们也一块儿去,怎么样?
尤栾在心底偷笑。
他说:好啊,没问题。
一分钟后,尤栾把约定的时间和地点给南雪发了过来。
是市郊的一座山,车程半个钟。
山路上有些清寒的意味,很冷,窄窄的石板路盘曲往上,道路两边是深深的松林,积雪在树林间,一小团一小团的,树木的枝丫上,葱绿顶着雪白,沉坠坠的。
总跟我们走一起做什么?
尤馥瞧着南雪,笑:害羞什么,去找我弟,你们俩聊啊。
南雪轻轻摇头,看了眼舒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