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数了数钱袋,更惆怅了:“姓霍的!在这儿故弄玄虚就可以少给私房钱了!这么几个铜板,够打几顿牌的!还藏了多少,统统给老娘交出来!”
老祭酒:这样都不能蒙混过关???
打劫完小钱钱的老太太心满意足地回隔壁了。
老祭酒想麻痹老太太的计策是真的,他感叹人生也不是假的。
他是真发愁。
怕自己哪天和风老一样去了。
风老在世上的执念是他的衣钵。
衣钵有足够优秀的人继承,风老便死而无憾。
他不一样。
他有放不下的人。
从前是以为那人死了,他也就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
可如今,他的阿珩还活着,他不敢病,不敢死。
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世上,独自面对一切。
“阿珩,为师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正月十五,上元节过后,国子监与京城的各大书院陆陆续续地开了学,官府衙门以及朝堂也全都开放了。
过了个好年,第一天上朝往往都比较和气,文武百官挑选的折子也比较温和有寓意,总之就是讨个好彩头。
不能一开过年就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的,不吉利。
郑府,郑司业也打算出门了。
他早从庄太傅那边得了消息,祭酒一事有着落了,陛下会在开过年的第一个朝会上册封大皇子为宁王,同时册封他为国子监祭酒。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管家说。
郑司业骄傲地扬了扬下巴:“有什么好恭喜的呀?不是出了那些糟心事,本大人早该是国子监祭酒了!”
管家道:“老爷说的是!不过现在也不晚嘛!”
“也是。”
郑司业笑了。
想到什么,他问道:“衣裳都烫好了?”
管家忙道:“好了好了!只等朝廷的佩徽发下来就给您绣上去!”
国子监的衣裳是有朝廷专程定制的,可郑司业等不及,早早地让人做了,只是没有象征身份的国子监祭酒佩徽。
“拿来我看看!”郑司业说。
“是!”管家笑眯眯地将衣裳捧了过来。
郑司业一双眸子大放绿光。
管家道:“老爷,您要不要先试穿一下大小?”
郑司业清了清嗓子:“咳,这个,行吧,万一大小不合适,你们也好及时去改。”
管家笑道:“是这个理!”
郑司业迫不及待地换上了祭酒服,迈着官步,摊开双臂,让管家好生欣赏了一番:“如何?”
管家竖起大拇指,连连拍马屁:“合适,合适!老爷穿上这身衣裳简直太威风了!”
郑司业神气得不行,来到铜镜前,前后左右照了照,掸了掸宽袖,笑道:“就差佩徽了!”
管家笑道:“等您上完朝回来就有了!”
郑司业恋恋不舍地脱下祭酒服,等过了今日,他便能天天都穿上它了!
郑司业来上朝。
天黑漆漆的,皇宫的门还没开,诸位大臣都在门外候着。
看到郑司业过来,先是吏部尚书道了声恭喜,紧接着户部尚书与鸿胪寺卿等人也纷纷过来道喜。
很显然,众人都听说郑司业即将被册封为祭酒的事了。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郑司业连表面上的谦虚都懒得演,笑着与几人回礼。
他的官职如今在几位大人之下,可等下了朝便与他们平起平坐了,因此这会儿他行的礼已经变成了平礼。
很快,宫门开了。
“郑大人,请。”一位官员笑着说。
郑司业笑笑,昂首阔步地走上了金銮殿。
新年第一场朝会与往年一样和气。
文武百官递上的奏折都在夸赞陛下的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