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信我们可以去邮局找人对证。
□□头子讪讪地松了手,算了,既然有证明人,我们就不用多事了。
旁边有个□□道,但他包袱里有铁皮
这东西又值不了几个钱,再说你们亲眼看着他给钱了,给了多少?一毛、两毛还是一块?
凌天气势汹汹,分毫不让,黑脸上一双幽深的黑眸盯得人心头发紧。
一群小青年本来就有点心虚,见状更是不敢纠缠了,算了,算了,几块铁皮而已,我们走吧。
带头的最后看了凌天一眼,心里暗道晦气,然后招呼一声,走。
一群□□小青年头也不回地走了。
崔墨白这时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包袱,不好意思地来到凌天面前,推了推眼镜,同志,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他长得斯文俊秀,浓淡适中的双眉,双眼皮不深,眼尾微微上挑,加上鼻梁上的那副圆眼镜,给人一种秀而不媚、书生气十足的感觉。
凌天勾唇,不客气。
自己媳妇儿,帮忙是应该的。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大概误会了,福星在我这里是被虐的
第71章 被福星吸干血的小叔
你是下乡的知青吧, 哪个村儿的?
对,是知青。崔墨白老实地点了点头,有点拘谨地道,在桐山村生产大队。
凌天意味深长地看了人一眼, 巧了, 我也是桐山村人,水塘边住的石家你知道吧, 我是石老五。
你就是石家那个在外头当兵的小儿子?崔墨白面露惊讶, 其实他才下乡半年, 对桐山村的人和事都一知半解。不过谁叫石家老五是当兵的呢, 这年头能当兵的都是出息人,村里人提起来都与有荣焉, 次数多了,他也就有了印象。
嗯。
既然是同一个村的,崔墨白也就没先前那么拘谨了, 两人互相作了自我介绍。凌天这才知道原来道侣家是京市的, 只是出了点事,父母去了西北农场,他也被下放,只有嫁了人的姐姐留守京市, 时不时还会寄点东西过来。
凌天看着瘦瘦巴巴的道侣,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 还满是补丁的棉衣棉裤,虽然不至于面黄肌瘦,可还是看得出营养不良。他沉吟了一下,突然来了主意,你们知青点方便吗, 我想麻烦你帮忙存放点东西。
什么东西?崔墨白吓了一跳,不怪他谨慎,他也被当初的经历吓怕了。而且这年头缺衣少食的,不管什么东西都珍贵,怎么会舍得放到陌生人那里?
可是想到凌天刚才帮了他,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方便倒是方便,我东西不多,柜子里有一半的地方都没怎么用。
凌天将一手提的东西给他看了看,就是这些,我想暂存到你那里。
原主给家里人带了不少好东西,腊肉、饼干、罐头、麦乳精、高粱酒等等,还有给小侄女买的棉袄、棉鞋。知道原主的经历之后,凌天是一点都不想便宜那些狼心狗肺的吸血虫。
这么多?崔墨白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问,那、那你怎么不带回自己家里?
这些东西,应该都是给家里人买的吧?
不方便。提到石家,凌天脸上笑容淡了不少。
崔墨白对凌天很有好感,这人是个当兵的,刚才还见义勇为帮了他,见状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连忙道,行,那你就放在我那儿吧,我的柜子平时都挂了锁,保证一样都不会少。
其实知青点像他这样挂锁的人不少,毕竟人来人往的,丢点什么都说不清楚。而且知青孤身下乡不容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城,搞不好就要在村里安营扎寨,结婚生子。这时候钱和票都成了很要命的东西,一点都不敢轻慢。
那就麻烦你了,这罐麦乳精就当是我的谢礼吧。
不不不,这么精贵的东西我可不能要。崔墨白连忙拒绝。他可没那么大脸,只是帮忙放点东西,就敢要人家一罐麦乳精。
凌天眼神黯了黯,他就是想给道侣补补身子,可惜道侣每世都没有记忆,不然收到他的礼物,早就欢天喜地了。
不过算了,等以后熟起来再投喂吧
两人结伴回村,凹凸不平的泥土路要走一个多小时。因为今天不是赶场的日子,路上一个相熟的人都没有遇到,这也正中凌天下怀。
走到村口附近,凌天这才将除自己的衣服、被褥之外的东西交给崔墨白,叮嘱道,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的东西,也不要说见过我。
凌天一脸正经严肃的样子,崔墨白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人年轻,又一腔赤诚,闻言马上将凌天的交代当作最高指示来对待,你放心,我肯定不跟别人说。
回去小心点儿。
好。
其实凌天不说,崔墨白也会躲着人,财不露白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不论是他姐寄来的包裹,还是凌天暂存的东西,他都不想给人看见。
不过凌天的东西实在太多,隔壁院子里有个借口喝水,实则回来躲懒的女知青意外瞄到一眼,心里不免有了些想法。
另一边,凌天扛着一卷薄被褥,还有一麻袋旧衣服回了家。
石老大家的建华、建军各自背了一大背娄干柴回家,正在整理。石老二家的卫东、卫红和石老三家的福贵不是在喂鸡,就是在打扫院子,看到他回来,孩子们都很高兴,小叔回来了!
小叔,你上次说给我们带麦乳精的,在哪儿呢?
小叔,你带糖了吗?那种有漂亮包装纸的糖。
厨房里忙碌的洪桂花听到动静出来了,一手拿着笤帚,一边大嗓门斥道,别缠着你们小叔,一个个跟吃不饱的饿死鬼投胎似的!老五,你可算是到家了
她看清凌天手里的东西,脸上热切地笑容肉眼可见地淡了下去,皱眉道,怎么就带了这点儿东西,说好给福鱼买的新棉袄呢?
正说着,一家老小都下工回来了,发现凌天什么都没带,石二哥玩笑似的道,老五,你这兵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赶回来了呢。
就是。石大嫂附和,你就算不给咱爸带瓶酒,也该给咱们小福鱼带块猪肉回来吧?
说什么呢!向来老实的石老大扯了她一下。
大嫂也没说错啊。石老二一边从水缸里打水清理手脚,一边满口埋怨,咱们都多久没闻过肉味了,就等着老五带点好东西回来打打牙祭呢。
小叔,你答应给我买的新衣服呢?八岁的石福鱼蹬蹬蹬地从厨房出来了,她长得白净,一双大眼睛又圆又亮,头上扎着两根带红绳的小辫,身上的棉袄起码有六七成新。跟其他孩子身上又脏又旧,还满是补丁的衣服比起来,她整个人都像是从城里来的娇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