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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小当家 第117节(1 / 2)

也不知是不是凌昱搞砸的,但每回凌家老祖宗带他去相看,都没一桩成事儿,那时凌昱又被凌家老祖宗押着相看完,又是无疾而终,嘉禾公主无奈之下,便提了长平公主这一茬。

哪知凌昱的反应却是出乎嘉禾公主的预料的,不是什么只当她是亲妹妹之类的云云,那时凌昱满脸疑惑地拧眉看向她,“母亲说的是长平?”似乎没料到嘉禾公主会为他俩牵红线。

这是什么表情?“长平不好吗?”嘉禾公主问道。

长平公主当然很好,只是,“孩儿并不想尚公主,也只待她如姊妹。”凌昱道。

长平是公主,嘉禾也是公主,所以凌昱这话将他这位娘亲也得罪了,嘉禾公主虎着脸道,“公主怎么?你还瞧不起公主了?”说完又愠气难消地将茶杯重重放到桌上,指着凌昱道,“我们皇家人,还不定瞧得上你呢。”

到最后娘俩自然没谈拢,“谁知不过次日,阿昱便请了赐婚的圣旨。”嘉禾公主看着皎然道。

而这赐婚里又大有文章,皎然理了理鬓发,因着凌昱的作为在旁人眼中的不近人情甚至粗暴,倒叫这一家人都对她油然而生莫名的同情,要不嘉禾公主也不会坐下来同她说这些,若换做别人家,这种过往,自是要按下不提的。

那些她们不知晓的个中内情,只存在于她和凌昱悄悄咪咪之间,虽说这是一本难念的经,但却叫皎然意外地发现,她和凌昱竟贴得那样近。

今早来时还天公作美,到了这时,已开始雪珠飞舞,青萝在门边请示着让嘉禾公主早些回去,不要在雪里吃风。

“也该回去了。”嘉禾公主站起身来,望着漫天飞舞的飘雪,“只愿今春的雪珠子,都掉到东边来才好。这还是阿昱头回没在家中过年。”嘉禾公主叹道,凌昱虽从小带出京城养,但不管去得多远,一年到头总会在除夕前赶回京城,年年如此,但以后只怕会常有例外。

嘉禾公主走过去牵起皎然的手拍了拍,“你也别想太多,今日你我都来了,菩萨怎么都听得见。”其实嘉禾公主也是心疼皎然,她生在皇家,又嫁给赵国公,深知将士使命。又刀枪无眼,若家中将士为国献身,连一滴泪都不会在人前掉下,想当初赵国公葬身沙场,嘉禾公主也只有夜深人静时才敢悄悄落泪。

而反观皎然,还未进门,未婚夫君便音讯全无生死未知,嘉禾公主瞧着皎然眼下的一丝青痕,颇为疼惜地轻拍皎然的手,“人海茫茫,咱们出来上柱香都能撞见,我瞧着你同我们家有缘,阿昱会平安归来的。”

皎然自是乖巧应是。

至于她们口中的凌昱,已经在这时而雪风呼号,时而青天万里的雪山里停滞了快一个月了。算算日子,黑鹰所带的书信应当已经送到皎然手里,想到这里,凌昱就不由自嘲一笑,那姑娘沾到枕头便睡,打雷都喊不醒,也不知他这么久未归,那姑娘会不会放在心上。

而他呢,在最生死未知之时,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竟是她,凌昱这才真切地意识到,于他而言,再没有比皎然更重要的了,是以那本该送去凌家或是大内的信,凌昱选择让黑鹰飞去送到皎然手里。

第197章 第一九七回

“将军,昨日白玛大嫂送来的羊还剩一半,弟兄们想着今日是您的生辰,不如再去山下村庄里采买些别的来,总要庆贺庆贺的。”青策道。精兵队在这不上不下的地方已经扎营快半个月了,每日只能靠山下村庄的白玛大嫂送伙食。

而回想起入雪山这段时日,青策仍心有余悸。却说那时精兵队一路追着叛军入山,这一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过那虎不是叛军,而是这雪山里的各种状况。

果不其然,刚入山便雪花如水倒,寸步难行,马儿还不能走快,快了便要滑落,越往深处,山道越狭窄崎岖,所以到最后,比的已经不只是谁人多势众,谁更有实力,还要比谁更能熬。叛军的实力压根儿不能同精兵队相比,也不敢硬碰硬,只能像无头苍蝇般死命往里逃。

那叛军将领木边山在边境多年,对这边的山势更为熟悉,于是便一路领着精兵队在山里兜圈子,妄图想绕晕凌昱的大军,不过木边军到底还是低估了凌昱。

起初凌昱跟着他绕,是因为知晓叛军出逃匆忙,未带许多干粮,而精兵队的干粮比他们富余,如此绕着绕着,在山中徘徊了好几日,终于将木边军一行耗得兵乏马困,最后精兵队兵分两路包抄,这一趟几乎是不战而胜。

不过这都二月二龙抬头了,青策始终搞不明白,凌昱留在这山里耗了小半个月,是为了什么?但青策跟着凌昱多年,深知他必然自有打算,是以也不会过问。

“生辰而已,谁没有生辰,不用大动干戈。”凌昱偏过头朝青策道,雪山里又冷又干燥,青策的脸上已是红通通一片,面上还结着痂,嘴唇也是干裂不止,一说话扯动,又开始冒血珠子。

青策闻言抱拳称是,谁知刚转身,便听凌昱道,“还是去一趟吧。”青策转过身,就见凌昱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你看着采买些,这些时日你们也受苦了,再休整几日,我们大约便可回京了。”

“回京”这两个字最是振奋人心,青策响亮亮应了声是,然后便领着银子,又带了两位弟兄,往山下的村庄去。这里的人不缺牛羊,平日还会牵着牛羊翻过几座大山,步行几日到镇上的集市置换生活用物,或卖几个银子来做家用,是以像青策这样大方的客人,村庄里的人是求之不得。

三人骑马下山,这日天气好,晴空万里,所以一趟也不用太久,回来时,有人身后背着一只大全羊,有人背着解渴用的水,另一人则背着些村民挨家挨户搜集来的高山野菜,这菜对村民来说并无特别,但对每日每顿只吃肉食干粮,吃得嘴里生疮的将士来说,那几片野菜可比肉食还珍贵。

凌昱亦是如此,所以这时候,就更加怀念去年二月二在山上养病时,皎然替他下的那碗长寿面了。

“凌将军,薛大将军怎么会在这儿?”和凌昱一道靠在石头边上的一位士兵难以置信地问道,“我不是在这雪山里待糊涂了吧?”

凌昱嘴角一翘,这大概是他在这山里这么多天,眼底最为雀跃的一次,连那日生擒木边山,都不见他如此欢喜,“没看错。”

不过那士兵看到的是薛能,凌昱却第一眼就认出跟在薛能身后,乔装成仆人模样的皎然。

人人都在看薛能时,皎然也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凌昱,从东边到西边高地,跋涉了这么多日,想找的人就在眼前,皎然再没有思考什么,纵身下马,因着雪地里她老爱摔跤,这会儿心里虽急,却不敢奔跑,只“蹬蹬蹬”飞快行走,凌昱也早从石块上站起来,笑着迎接皎然飞扑到他身上。

“总算找到你了。”皎然猴儿一样两手圈在凌昱脖子上,结结实实感受到他身上熟悉的温度,再也忍不住,呜呜呜地就哭了出来,“我差点就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周围的士兵皆是一脸如遭雷劈的神情,薛能也跟着看了一会儿,而后重重咳嗽了一声,朝周围的人道,“别看了别看了,那是未来的凌家少奶奶。”真是苦了他了,不仅要替人千里寻夫,还要帮着解释善后。

青策见状,也忙着招呼着大家一边干活去,“都过来过来,今日托凌将军生辰的福,凌将军是双喜临门,我们也跟着打打牙祭。快来料理伙食。”看热闹的人这才不情不愿地散开。

凌昱自然也听到了薛能那声咳嗽,这等画面他可不爱叫别人看了去,凌昱解下皎然缠得跟系成死结一般的手,“行了,哭一会儿便该止住了,这天寒地冻的,再哭脸也要冻住了。”其实这会儿,皎然的睫毛上已经结了一层冰霜,扑朔扑朔的,脆弱而迷人。

凌昱一点点替她捂热化去,说出来的话却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味道,“京城离这么远,你过来作甚么?”

怎么一点不心疼她,她手都快冻僵了,皎然不开心地跺了跺脚,“我来看看你死没死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音讯全无那圣旨我也不好处理,若是死了,我好早点改嫁,不至于被你耽误终生。”

凌昱闻言朗声大笑,然后捧起皎然的脸,在她气得嘟起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凌昱额头和皎然相抵,“你想得真美。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怎么会舍得不回去?”

方才还气呼呼的皎然,被凌昱这么一说,又憋得脸边有些绯红了,“圣旨可在我手上,再说了谁是你家人了,真是自作多情。”好在冬日里皎然本就容易脸红,这会儿大概小红掩在大红下,不至于叫她露了底。

“行行,是我自作多情。”只是这话虽敷衍,但凌昱眼底那欣喜却是藏不住,只因女儿家那娇羞之态和冰天雪地里被冻得通红的脸蛋,虽都是红,但神色却全然不同,姑娘家羞恼时,那红晕飞上眉梢,连着眼里也带着氤氲媚态,这是怎么都捂不住的。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凌昱下意识摸向皎然的手,方才见到皎然那一刻,他才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真有命中注定一说,偌大的雪山,茫然无边,居然就叫她找到了。

皎然任由凌昱将她的手裹在掌心,拉着他的手蹭了蹭肚子,“用不着担心的,我穿了里三层外三层,比熊还壮实,还穿了你给的软玉甲,热乎得很。”

至于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皎然起初也只是放手一搏只能靠猜测,但既然已经找到了,说出来便是胸有成竹,她笑嘻嘻道,“我在半路就收到黑鹰送的信了,可是都出来了,就没有半路回去的道理。”

信里写着“安好,勿忧”,让皎然心中悬了几个月的石头终于落地,也让她有心思去思考凌昱既然大胜叛军,为何还不踏上归程。

皎然琢磨了一路,等逐渐靠近雪山,才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雪山那一片就在西平,此时又是二月了,皎然从凌昱胸口抬起头,眼里比铺着白雪的雪山还亮堂,“你在等西府雪见开花吗?”当初在山上养病,凌昱就同她说过,每年西府雪见只开半月的,那时他们还为此花美不美贵不贵争执了一番。

“这儿干净,我便在这此跟菩萨忏悔,求你大慈大悲能原谅我。没想到菩萨显灵,竟然真将你送到我眼前。”凌昱咬死不认。

不认就不认,皎然一点都不在意,凌昱这人嘴硬又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治他的方法也不是没有,皎然“腾”地猴到凌昱身上,贴在他耳边道,“不如你带我去看看吧。”

凌昱两手正好捧住她的臀,让她安安稳稳地猴在他身上,不至于等会儿没了力气摔得屁股开花,而后在皎然耳边回到,“你来得正巧,今日确实该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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