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几眼。
绮岁便心知肚明他们藏着事。
晚饭后,
梁涉川在外面跟斐姐说话。
没发现绮岁先进了房。
房内还是赵怀律离开时那个样子,不知他是出于马虎,还是有意为之,签过的东西还放在桌面上,轻扫过一眼便能看见,足有小半本书那么厚。
绮岁摸亮了灯。
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散出清脆却短促的声响。
她原是想帮梁涉川整理桌子的,她不懂那些文字游戏,只觉得面前排列整齐的字眼拥挤而重复着,在签字栏签着赵怀律的名字,他的字体和家世背景一样,工整而清秀。
一旁梁涉川的字便显得虚弱无力。
大概是多日的病痛让他手腕失了力气,连写字都吃力。
绮岁没有看太久,随手将那一摞拿起来,要往抽屉里放。
窗边有水汇聚过来。
潮气很容易弄湿这些。
她虽然不懂,但多少了解一些,这是重要的东西,不然不可能同时签着赵怀律和梁涉川两个人的名字。
抽屉上了锁。
但钥匙就插在锁芯里。
一把很简单的,铁质的小钥匙,扭动后锁才会落下,需要往里轻轻推动,等待反弹,抽屉才会打开。
只开了顶灯。
抽屉里昏昏暗暗,很整齐的摆放着一些零碎物品。
绮岁记得,梁涉川最重要的文件都会放在这里面,她将手上的那叠纸塞进去,塞到一半便受到了阻拦,仿佛是抽屉深处有什么东西堆积着,占住了空间。
出于下意识的反应。
她将手伸进去,想腾出位置来,却无意摸到了许多尖锐的卡片边角,很锋利,猛然从手背上划过,皮肤都感知到了疼痛,弯了弯腰,这才在抽屉深处看到了堆积排放的一些电话卡。
原先很整齐的放着。
刚才不小心被她碰乱了。
可是,梁涉川为什么会存着这么多电话卡。
那枚小小的卡片放在绮岁手心,和普通的没有两样。
还没看多久。
门口的脚步声和梁涉川干涩的声音一同抵达,“绮岁。”
那是微微含了怒的语气。
“怎么了?”绮岁并没将手上的东西当一回事,梁涉川做的事,她不知道的太多了,总不可能桩桩件件都弄清楚。
“不要随便翻我的抽屉。”
她用手指点了点桌面上的一沓文件,理直气壮,“想帮你把东西放进去,免得打湿了。”
梁涉川点头,很冷淡,“你先放那儿。”
陌生了一些,就是不满了。
大不了以后不碰他的东西就是。
顺带的。
绮岁将那枚电话卡扔进了抽屉,没有去问他为什么会收这么多卡,难不成是爱好?
像集邮那样的爱好。
关抽屉时用力了些,震的桌面发出轻颤声。
这下又换绮岁生气了。
梁涉川轻叹,眉眼温柔而深邃,“只是不让你碰那些东西而已,生什么气?”
“我没有。”绮岁不想跟他说话。
“把今天的片子给我看一下。”
她不能碰他的东西,他又凭什么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