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律白色衬衣上有红酒渍。
还有些女人的体香,刚才她扶着他,都闻到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她跟赵怀律结婚以来,一直都和平相处,就算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也能欣然接受。
可换了江封就没有柳念念那么豁达了。
他将赵怀律扔在沙发上,累的嗓子干痛,拿起水杯仰头就灌。
柳念念走得慢。
走近时目光一紧,苍白地提醒道:“那是我刚才喝水的杯子。”
本是不想说的。
毕竟江封喝都喝了,说出来气氛倒显得尴尬。
可不说,就好像她纵容这样的行为似的,进退都不对,她忽略了江封异样的神色,将赵怀律的外衣给他盖上,转身去做醒酒汤。
江封茫然看了看杯子上。
还有些轻淡的唇印,透粉色的,是他没看见,摸了摸嘴,尴尬地放下杯子,鼻尖女人的香味开始散发,他刚接过赵怀律的时候就闻到了,很重。
“念念,你没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吗?”
柳念念开了火,耳边清晰传来江封的声音,她又不是没鼻子,怎么会闻不到,“怎么了?”
“你不介意吗?”
“有什么好介意的?”
她都能亲耳听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过夜,一点香水味而已,又什么忍受不了的。
何况她跟赵怀律楚河汉界的。
除了一点惺惺相惜的感情外,再无其他。
往锅中添水的时候柳念念心不在焉,心思飘了很远,忘记了手下的事情,稍稍一偏,滚烫热水便洒在了脚背上。
出于条件反射。
她痛的惊呼一声,叫声惊动了那边的江封,他脸色陡然变沉,到嘴边的是难听的斥责,在舌尖卷了卷,又给硬生生咽下。
江封快步过去扶着柳念念到客厅坐下。
半蹲下给她看烫伤。
那水是烧开滚烫的,皮肉怎么能抵抗,肉眼可见已经起了透明色的水泡,江封翻箱倒柜找不到烫伤药,只好先抱着她去冲冷水。
柳念念却后倾着身子,躲开江封的手,脸色变了变,因为疼痛,白了一层,目光仍然倔强,“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了。”
她扶着墙,扶着桌椅,一瘸一拐地走着。
江封性子高傲,成心想帮她却被拒绝,挂着自己的面子不肯丢,犹豫再三,也只是给斐姐打了电话,让她明早送点烫伤药来。
接了江封的电话斐姐便入不了眠。
她刚走出房门去楼下倒水,便碰见从外面赶回来的绮岁,眉眼一动,怎么也记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岁岁?”
模糊叫了一声。
前面的人影转过身来,还真是绮岁,“姐。”
“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有点事。”
叙述的过程太繁杂。
她累的一个字都不想多说,羸弱地眨动眼睛,睫影在眼下合成温柔的淡影,轻笑,“我进去了。”
卧房里是全黑的。
一盏灯都没开。
绮岁有些诧异,梁涉川一个人睡的时候总会开一小盏壁灯,有点光,他不会睡的昏沉。
怕吵醒他。
绮岁轻着动静,洗漱完又过了很久,肩头腰背都是酸的,刚躺到床沿上,柔软的面料子冰冰凉凉,完全没有人的体温。
忽然想到什么,绮岁将手伸的更深,竟然是一片死寂的凉,心里咯噔一下,她蹭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