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间几个人都要赶回台城府。
斐姐一个人准备六个人的,难免吃力,常常累的腰酸背痛,除了定时来家里打扫的保洁外,其余家务仍是由她一个人承包,难免疲累。
柳念念和赵怀律从墓园回来。
刚进门就瞧见斐姐站在吧台捶腰,动作迟缓,脸色也不好。
这两天忙里忙外,她是最累的人,不光要担心梁涉川的伤势,还要操持琐碎的家务,双重压力,几乎压的她直不起腰。
肩膀忽然被一双手按了按。
很轻缓的力度。
斐姐一怔,回头看去,是柳念念甜笑的脸,“回来了?”
“嗯。”柳念念边说话还不忘给她按着肩膀,又捶了捶背,“今天去的人可多了,有好多我都不认识,葬礼的时候没通知他们,所以都赶在这一天来了。”
“累坏了吧?”
“我不累,怀律哥比较累,那么热的天,站了一天呢。”
忙的连水都顾不上喝。
更别说吃饭了。
这会赵怀律已经饿的没有力气,瘫在小偏厅只想睡觉,刚眯上眼,意识混沌起来,正要入睡,肩膀便被推了一把,本以为是柳念念。
他连眼睛都没有睁。
顶灯光晕在眼皮上胡乱飞舞,昏昏沉沉,睡的也很不舒服。
那只手还在推搡。
赵怀律闭眼皱起眉,有些不耐烦,话到嘴边又幻化成了柔和的语气,“念念别闹了,让哥好好睡一会儿,快累死了。”
这比谈生意可累多了。
那只推搡的手停了下,也只是一下。
身边罩着的人影没走,还很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是男人的声音,赵怀律敏感地掀开眼皮,从上至下,看到江封略微尴尬的脸色,他长舒一口气,彻底烦躁起来,“怎么是你,干什么?”
说着。
赵怀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很是嫌弃。
江封揉了揉眉毛,没由来的有局促,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膈应什么,“斐姐叫我喊你吃饭,吃完饭再睡。”
“不吃。”
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哪里还有精神吃饭。
江封也不屑叫他,“爱吃不吃,待会让哥知道你不吃饭,你又想把他气吐血?”
“你少来这套,滚远点。”
“你等着吧!”
放完狠话他就要走。
忽然想到什么,赵怀律将脸埋在沙发角落,光影影绰绰的,他抱着臂,重重咳了一声,叫住江封,“等等,你让念念给我拿上来,我没力气抬手了,让她喂我。”
江封一根筋,没想到赵怀律这是有心在耍他,暴脾气一下就上了头,“你自己没手没脚,还让人喂?”
“哎,我说你这人爱管闲事,”赵怀律蹭的坐起来,“我让我老婆喂我饭吃,又没让你老婆喂我饭,你激动个什么劲?”
“饿死干净!”
江封怒气冲冲的下楼。
一侧身,险些撞到端汤的斐姐,她吓的心提到嗓子眼,絮叨了一句:“走这么急干什么,不是让你叫怀律来吃饭吗?人呢?”
“他不吃!”江封拉开椅子,直接坐下,脸色一阵青白交错,“别喊他了!”
“怎么不吃?”
“人家说他困,没有力气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