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后花园的那番交谈。
赵怀律一字不落的告诉了顾也,现在能跟他一起想办法的人也只有顾也,可他却立刻否定了,“办法还有,就是不能告诉岁岁。”
“为什么?”
“她身体也不好,还怀着孕。”
“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让她进去劝劝,她的话可比我们的管用多了。”
是管用。
如果不管用。
也许梁涉川今天还安然无恙的,怎么会在里面遭这份罪。
举报他的材料,是绮岁亲手交给关山月,梁涉川也不怪她,只想让她好好养胎,安稳把孩子生下来,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是无怨无悔的。
正因为了解这点。
顾也才不同意把绮岁牵扯进来,“我就不相信那么多人都没有办法,需要一个女人出面。”
在这件事上他们还是有了分歧。
挂了电话。
赵怀律烦躁的坐不住,要起身时,被肩头压下的手给按住,柳念念看出他最近有心事,并且是很棘手的事情,虽然她帮不上什么忙,但说两句好话还是能做到的。
用红茶加奶冲在一起。
合成甜滋滋的茶,后味甘甜。
“又要出去?”柳念念把茶给赵怀律,“先尝尝我调配的新品。”
“不要了。”
赵怀律急着出去联络人脉。
哪里还顾得上品茶。
可柳念念很是固执,“喝完再走。”
跟一个小姑娘因为一杯茶吵架是没有必要的,赵怀律拿起来,连温度都没有试便直接喝下了肚,烫的舌尖一痛,麻木起来,皱着眉去看柳念念,“你想害死我。”
“谁让你这么着急?”柳念念笑着,“又是为了段哥哥的事?”
“嗯,他那边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能不着急吗?”
“绮岁姐知道吗?”
“知道也不知道。”
于绮岁而言。
梁涉川只是被公正的机构带走调查,在判决前,他不会出事。
却不知道,他得罪的人那么多,不想让他好过的人那么多,他怎么可能安稳度日。
这几天就连顾也都是早出晚归。
有时几天几夜见不到面都是正常。
斐姐为了避免让绮岁担忧过度,甚至提出要顾也出去住,免得他将焦灼的气氛带给绮岁,可他还来不及搬走,绮岁便先找时间截住他。
在夜深人静的时刻。
避开了斐姐和严律。
绮岁在阁楼等着,见到那抹明晃晃的车灯掠过时,蓦然从摇椅上站起来,她走向阳台,在顾也进门时唤了他一声。
音色软和,融于风中。
从上至下望去。
顾也的影子缩成很单薄的一片,他循着声,茫然地仰高头,对上绮岁闪烁的眸子。
分明还是住在平潮公馆。
还是同样的人。
无形中却有什么东西变了。
顾也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绮岁了,他走上阁楼,嗅着夏日的干燥空气,闷闷道:“怎么还不去睡?”
阁楼大变了样子。
从里到外重装了一遍。
宽敞的阳台更显得绮岁身影纤纤,她打量似的目光落在顾也身上,“最近在忙什么?”
“没,没在忙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