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严律循着核桃粥的香气坐到小厨房。
房内有些清冷。
他原以为绮岁和梁涉川都还没有起床,揉了揉眼睛,斐姐将粥盛过来放在他面前,“先吃吧,岁岁大清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
“嗯,听说是什么东西丢了,要去重新买。”
女人家的东西太多了。
每天弄丢的东西也很多,更何况是绮岁这种心宽的。
严律没当回事,继续低头喝粥。
核桃粥是斐姐专门研究出来的,清香,没有核桃的微苦感,香气和米粒融合,颗粒感软糯。
这批核桃是从陵洲带来的。
专门给绮岁吃。
可她嫌麻烦,又觉得苦一直不愿意吃,没办法,斐姐便将核桃做成了其他东西给她吃。
吃到一半。
严律忽然想到什么,手心凉凉的,他若无其事的看了斐姐一眼,小声问:“姐,小嫂子丢的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直带在身上那条项链。”
不出意外的话。
便是被他捡到的那条了。
绮岁的项链耳环都是在京都的银楼中专门定制的,梁涉川每个月都会带回来几件新鲜玩意给她。
这次丢的那条价值不菲。
因此绮岁天不亮便被惊醒,拉着梁涉川四处找项链,他被折腾的头晕眼花,困倦缠身,不得不重新带她出来买。
在银楼外。
梁涉川将车停好,解安全带时电话忽然响起。
绮岁脚步止住。
坐在一旁等。
电话过程很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说明了来意。
难得的。
绮岁在梁涉川的脸上看到了为难的表情,他做事一向分得清轻重,很少会有斟酌不下的时候。
等了几秒。
他用低沉的声音应到:“好,我知道了,马上到。”
八点已过。
街道飘着阵阵白烟,城市苏醒。
梁涉川收回电话,打开雨刮器将挡风玻璃上一些水雾和晨露擦掉。
“陵洲那边有个会议要赶过去。”许是觉得抱歉,他连声调都微弱了很多,仔细听,还有些沙哑,是睡眠不足所致的,“你去买,我叫顾也来接你。”
这样最好。
绮岁大概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得个清净。
什么话都没有。
她转了身就要下车。
手腕被拖着,惯性被拉了回去,梁涉川将她抱进怀里,不舍眷恋地吻向她的脸庞。
轻声细语道:“喜欢什么就买,不用给我省钱。”
耳尖变得有些热。
有些烫。
绮岁埋在梁涉川的心口。
她很奇怪,自己那只耳朵分明听不到了,这一刻却对梁涉川的心跳声,尤为敏感。
按耐住兵荒马乱的心。
严厉了语色,“放心,我一定会花的你倾家荡产的。”
梁涉川是商人。
倾家荡产在他这绝对是个忌讳的词。
可说这话的人是绮岁。
他便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好,你想怎样都好。”
身子被推开。
绮岁呼吸重新顺畅起来,她表情茫然又无助,一开口便将梁涉川骂了回去,“你真是疯了。”
银楼就在对面。
茶色的车窗朦胧了绮岁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