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且愿最近的衣着装扮似乎都在有意模仿着绮岁,甚至连形态也是。
若是梁涉川这样冷斥绮岁,她会怎么做,江且愿在心中盘算了许久,于是苦涩的莞尔一笑,“绮岁以前不就这样照顾你的吗?我连汤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
女人中,原来真的不是绮岁最讨人嫌。
她小时候就喜欢这样缠在梁涉川身后,恨不得变成他的尾巴,经常以各种方式出现在他眼前,那时他觉得烦,可心底是欢喜的。
倨傲清高的性子不允许他对任何一个女人留情。
绮岁也不可以,所以他只能忍,忍到梁珏山死,才暴露真面目。
可对江且愿不同。
他是真的烦了。
修长的手指握住了碗壁,他弯腰将碗放过去,不动一口,“你走吧,我这不需要你,以后也不要来,我迟早是要把绮岁接回来的,她不喜欢有别的女人在我们家。”
“你就真的非她不可?”
“不然呢。”
江且愿颓败地坐在地上。
面色倏然冷了,她兀自点点头,又痴又傻,“好,听你这么说,我就死心了。”
“那就快走。”
江且愿推了推那碗汤。
几乎用了渴求的语气,“这是我辛辛苦苦做的,算是可怜可怜我,喝掉行吗?”
梁涉川不愿废话。
直接拿起碗,一饮而尽,苦涩奇异的味道瞬间在身体中滋生,仿佛一个个钻心蚀骨的虫蚁,啃咬着心肺,爬进了血管之中。
不出两分钟。
汤中的药便在梁涉川体内发作,须臾间,腐蚀了他全部的理智。
他扶着额,眼前的女人分散成几个不明的人影,娇艳的脸庞很模糊,却笑的很灿烂。
她扶着梁涉川的肩,跨腿坐上去,压下了身子,用手指去触碰他的皮带,细声呢喃,“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比绮岁差。”
夜悄然宁静下去。
一整晚的黑暗,无边无际。
隔天九点。
飞机落地。
何风从未单独和女人出过国,何况是绮岁这么个如同瓷娃娃般让人心疼的女人,纵然他的心再硬,也难以对她的苦闷视而不见。
专程在机场买了热咖啡拿给绮岁喝。
她魂不守舍,却仍能笑出来,心不在焉地打趣何风:“你跟着沅姨,口语这么蹩脚?”
“小姐,您就别笑我了。”何风很是心虚,“我只是保镖,做粗活的,哪懂得这些。”
他们边聊边往机场外走。
绮岁记得梁涉川的英语口语也蹩脚极了,所以大多国外的单子他都派顾也去,实在需要自己出面了,也会带上专业的翻译。
曾经有段日子,她亲自给他辅导口语,矫正他的发音。
说的越多,他便越不耐烦,后来干脆放弃。
何风和梁涉川有共同之处,因为共通,绮岁对他的警戒心也放低了些。
走出机场。
国外的风景相较而言陌生许多。
绮岁是梁家的小姐,可出国的次数寥寥无几,一路由何风领着出去,却在上车前,接到了梁涉川的电话。
国内外有时差。
这里是晚上九点,想必那边早已天亮,他或许刚从江且愿身边醒来?
又或许装作好丈夫,陪她吃过了早饭?
无数猜疑在绮岁脑中涨大。
她在接听键和拒绝键中来回犹豫,蒋沅的话适时蹦到脑中:“他或许对你真的有感情,但这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