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港园内只有梁涉川和江且愿两个人。
他平安归来的消息一经散开。
今晚便少不了要应酬,醉了酒,被送回来,如今正昏昏沉沉的倒在沙发上,嘴里不知在喃喃念着什么。
江且愿轻笑,自信又笃定,随手将梁涉川的外衣扔到一旁,在沙发上端坐起来,盛气凌人,“是绮岁啊,有什么事?”
“他呢?”
“你找他?”轻蔑的笑轻飘的像风,击打在绮岁心上,却万斤重,江且愿补充道:“怎么?离婚协议里的财产没跟你分配好,钱没给够,你要多少,我马上打给你,开门见山吧。”
绮岁坚持:“我说我要见他。”
“绮岁,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想见就见?说话之前,有没有掂量过自己几斤几两?”
距离登机没有几分钟了。
广播中已经在催促。
站在远处的何风面露难色,很是焦灼,绮岁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孤苦无依的站在那里,过路的陌生人与她皆没有关系,她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而已。
沉了口气。
那口气逐渐郁结成腥甜气缭绕在喉呛,即将反噬。
“那我换个方式问。”绮岁从容不迫,“为什么这么晚,你还在他哪里?”
江且愿一瞬间听不懂绮岁在说什么,她哼笑,“什么为什么,这是我家,我在这不是很正常吗?”
是了,全都能够对上了。
答案的轮廓已经逐渐明朗。
催促的脚步到达身后。
何风还未开口,便见绮岁一口咳了出来,她用掌心裹着唇,隐瞒下那一抹鲜红的血渍。
她从来不知。
自己的身体竟然疲惫到这个地步了吗?
“小姐,我们该走了。”何风中规中矩道。
绮岁挂了电话,舔掉沾染在唇上的腥甜湿润,实在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找回了自己的笑容,“走吧。”
这一通电话来的莫名其妙。
满是酒气的客厅中。
梁涉川侧身滑倒,额角磕碰到沙发扶手的坚硬处,痛感使得他瞬时清醒过来,眼中暗淡模糊,一杯杯下肚的酒反弹到身体里,犹如尖锐的刺刀刺激胃部。
什么都来不及反应。
他快跑两步冲进洗手间。
连坐在一旁的江且愿都没有看到。
江且愿手一颤,连忙将通话记录删除,跑过去照顾梁涉川。
醒酒汤温在厨房。
雾白色的气体飘满了房间,空气沉闷,空调冷风都祛除不尽。
瓷白色的小碗中盛着半碗汤。
“快喝点,喝点就舒服了。”江且愿体贴地拍着梁涉川的背,她哪里会煮醒酒汤,都是从斐姐哪里偷学的。
急忙将小碗端了送到梁涉川手上,他却拿着不动。
吐过之后酒便醒了大半,微眯着眼,醉态迷乱,透着危险神色,用沙哑的嗓音问:“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江且愿情愿伏低做小。
她拿着干净的热毛巾给梁涉川擦手,面不改色道:“斐姐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你现在就可以回去。”
“我想留下来照顾你。”
“我用手有脚,用不着任何人的照顾。”
手指间湿软的毛巾触感停了。
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