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晚有陌生女人的到来,老房子内的空气都变了味道,令人发怵。
柳念念被隔离在外。
座机响起时她正坐在楼下客厅,周围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电视机画面里播放着某档综艺节目,欢声笑语,却讽刺的很。
电视机音量很大,只为掩盖住江封房内穿破枷锁顺流而下的古怪声音。
柳念念不傻。
她知道那是什么。
从江封带薛稚回来开始,他们就在房间内没有出来过。
柳念念的房间就在江封隔壁,一道墙而已,什么都藏不住,空荡的房间内,连气息都清晰可闻。
她只好下楼来,愚蠢的将电视声音放大,再放大。
座机响起,仿若午夜凶铃。
吓的柳念念灵魂跟着一颤。
她缩在沙发角落,颤抖着手拿起电话放在耳边。
通过电波,斐姐的嗓音很轻,“喂?江封吗?”
柳念念捂住另一只耳朵,既不想听电视里的笑声,也不想听楼上的奇怪声音,“姐,我是念念。”
“回去了?”斐姐像是唠家长里短似的,“还没休息吗?”
“马上就去休息了。”
柳念念只盼赶快结束这通电话。
语句空乏之时。
有一道划破静谧的物体撞击声,太过响烈,就连电话那端的斐姐也听的清清楚楚。
她一蹙眉,察觉到不对劲,“念念,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柳念念心脏一片模糊的鲜血淋漓,强颜欢笑道:“姐,没什么,电视机里的声音而已。”
“这么晚还在看电视?”
“嗯,马上就关掉。”
这谎言处处都是漏洞。
只是柳念念心性单纯,从不撒谎,在斐姐心里她是个善良的姑娘,这才信以为真。
挂了电话。
持续一个小时之久的怪声总算消失。
楼下电视机的吵闹也能传到江封耳中。
床单绵软,仿佛一张宽阔的海,有咸涩的海水味道,还有女人的专属香气。
他餍足地裹住薛稚的肩膀,冷不丁咬了咬她的颈皮,“我哥哥搬出去了,以后有空,你就住到这里来,也省的我去接你。”
“那个女孩,不是上次来医院的吗?她是你的未婚妻?”
薛稚背对着江封。
肩头一块莹白的肌肤在冷空气中很是冰凉。
江封的手覆盖上来,给予了些暖意,“别管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知道我住过来,不会告诉你的家里人吗?”
在江封面前。
薛稚更显小鸟依人,也更娇弱一些,任何时候都让他心疼。
在医院江封为了她跟斐姐撕破脸的那一幕格外难堪,后来又遇到梁涉川。
薛稚记得江封跟自己说过梁涉川是他的哥哥。
管他最严。
她记得梁涉川,看似温和的一个人,一个眼神却叫人发怵,比斐姐的辱骂,还要让她恐惧。
江封态度闲散,完全不害怕柳念念会将他把薛稚带回家的事告诉梁涉川。
拂了拂薛稚的头发,他柔声道:“她不会,她很听话。”
“可她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吗?”薛稚紧追着这个问题不放,翻了个身,在黑暗里看着江封,怕他撒谎,所以紧紧盯着他的眸子,“我今天过来,她应该很不高兴。”
“她没有不高兴的权利。”江封对女人的那点心思了如指掌,眼神不偏不倚,“你把她当一个小妹妹就行了。”
知晓他没有在撒谎。
薛稚这才放下心来。
隔天一大早出门便碰上柳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