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扶着方向盘,冷声嘘气,一次比一次沉重,最后干脆趴在了方向盘上。
车厢封闭。
在认识薛稚前,车里置放着许多恶搞的小玩意。
认识了她,江封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整理的一尘不染,每天都喷着淡淡的香水。
车窗上映着薛稚无助白皙的小脸。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也拿捏不准江封的脾气。
试探性地伸出手,放在江封的脊背上。
裁剪精良的西装面料挺括细滑,薛稚的手心蹭在上面,她柔声安抚江封,“出什么事了吗?”
他不作声。
这股沉默像水,浮上薛稚的脚背,浮上她的小腿,很快就会淹住全身。
薛稚想了想,又问:“上次我从你房间出去,害你被家里人责怪了吗?”
“没有。”江封说了假话。
在喜欢的女人面前,谁都是要面子的。
他抓住薛稚的手圈在手心,蹭了蹭脑袋,露出一只赤红的眼睛。
惨兮兮地看着薛稚,“稚稚,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钱?”
这话是梁涉川告诉他的。
梁涉川还说,像薛稚这种女人,只要能给她利益,对方是谁她根本不在乎。
今天是小江总,明天可能是赵钱孙李,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这才将江封惹怒,他不管不顾的飞奔过来,无非就是想要一个答案。
薛稚被他的问题问住。
她记得被江封带回去的第一晚,他礼貌的叫她薛小姐,可叫的多了,小姐小姐,总少不了给她一种侮辱的意思。
那么一点好感,也不敢存了。
更何况经纪人的警告,她不敢忘。
江封在等她的回答,她不说话,他也不说,两个人就这么耗着。
薛稚见过公司其他前辈,她们在金主面前小鸟依人,甜言蜜语,很会哄人,到她,却嘴笨的不行。
想撒谎,却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得不怕死的说了实话,“林姐说,我这种人配不上你,让我不要妄想。”
“我问的是你。”江封忽然有了一点希望,他缓缓打直脊背,离开方向盘,坐的端正,“你怎么想?”
他问的含蓄。
薛稚知道他想问的究竟是什么,抿了抿唇,“小江总出手阔绰,包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伴,我知道分寸。”
“我不是这样想的。”江封突然苦笑一声,“以前我是爱玩,混蛋了些,但对你不是。”
心跳提到了嗓子眼。
江封为人风趣,大方,相貌俊朗,说对他没感情,是不可能的。
薛稚在衣摆下掰着手指头,从未这么紧张过。
驾驶座上的人忽然张开手臂将她揽到怀里。
铺天盖地的洋酒气息在鼻尖弥漫。
薛稚僵直着身子,不敢随便动弹。
江封以前有过很多女人,却从没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他抱紧里的怀里的人,轻轻啄着她小巧的鼻尖,轻吻着她甜滋滋的唇。
和梁涉川闹的那点不愉快,忽然都化解了。
他抱着薛稚,坚定万分,“稚稚,你听清楚了,我跟你在一起,不只是想包.养你。”
“可是林姐说你每个月给她二十万,”薛稚咽咽嗓子,舌尖像滚了一颗火球,“让我随叫随到。”
这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的价钱。
相对而言,江封算是干脆的,偶尔还会给薛稚寄来当即的名包名表,女人喜欢的,他都没有缺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