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的筷子从碗边滑落,掉到地上。
他在江家一向被宠到了天边儿,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却殊不知这些都是要用婚姻来交换的。
梁涉川不在意他倍受打击的模样,放下筷子,端坐着等绮岁吃饭,边等边说:“过两天顾也回来,让他顺便带你回去,你收拾收拾行李。”
“我不回去。”江封沉着脸,“老头答应了让我过来的。”
“叔叔让你过来是让你做事,不是来风花雪月的。”
“我怎么风花雪月了,我这次是认真的。”
“认真的就更不行了。”
两两争吵,气氛压抑。
梁涉川云淡风轻地瞥了江封一眼,他才悻悻地噤声,不再敢说些什么,挨着梁涉川的训斥,“这件事让叔叔知道,不光是你,就是那个女人也没几天好日子过,我想这些不用我说的太清楚。”
斐姐给绮岁盛汤的手一抖,心尖都跟着颤。
江封不听话,叛逆,是从小到大娇惯出来的性格,却唯独能听的进梁涉川的话。
无非是觉得他优秀,是标杆。
但若是真驳了他的意,恐怕这次连梁涉川也威慑不住江封。
江封低着头,沉默不语,有气也要憋着。
能吃的下饭的人只有绮岁,她一口接着一口,今晚吃的格外香,孕吐的反应也跟着消失。
她喝完最后一碗汤,擦了擦嘴,“我吃饱了。”
江封的事跟绮岁没有关系,她也不会多管闲事,吃完就走,利落潇洒。
梁涉川有话要单独跟江封说。
斐姐知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
他们在餐厅聊了两个小时,钟表上时针划过两周。
室内空气湿凉。
暖意不足。
绮岁看书看的正犯困,拖着下巴晃晃悠悠。
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江封愤怒的吼声,将绮岁吓醒,额头泛着冷汗。
几分钟后梁涉川回来。
显然是不悦的,脸色铁青。
这个时间的梁涉川不好惹,绮岁不是不惧的,佯装淡然地站起来,想找个借口离开。
椅子猛然被梁涉川踹翻,撞到桌子,震得桌上的物品劈里啪啦的响起来。
绮岁嗓子干涩发紧,“怎么了?谁惹你了?”
梁涉川冷笑,“明知故问。”
“江封惹你,你不打他,拿我的椅子撒什么火?”
绮岁分明是想安慰他的,可话里总是滋生着淡淡的嘲讽,没有其他女人的温软可人。
梁涉川不愉地扫她一眼,眸子中阴云密布,“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跟我过不去?”
“我可没有。”绮岁撇撇嘴,想快一步撤离这个是非之地,“谁惹你的,你找谁去。”
她从梁涉川身边走过。
一抬脚就被他一把拽到身边。
绮岁的惊呼声溢出喉咙就被堵在唇上。
唇角相触,一瞬间由轻柔专至激烈,闭上了眼睛,只余感官还有意识。
这只是梁涉川发泄怒气的方式罢了,绮岁不由自主地吊住了他的脖子,坐在他怀里。
脚尖触在毛绒绒的地毯上。
酥痒感从下至上,直至头皮都仿佛被寸寸撕裂开。
梁涉川将绮岁放开,他很喜欢她这个样子,像只温顺的猫咪,眼中流露出懵懂,纯真,渴求,仿佛余生只想依靠他一个人。
“把嘴闭上的时候,最讨喜。”他没由来的揶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