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迅速过去拉着绮岁的手冲下楼,将她推进车里,是保护也是提防。
那台车的车窗和车身一样,是浓重的黑色,压抑,死寂。
绮岁低着头,侧脸平静,牵不起一丝有情绪的表现,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还不肯认错,便不死不活的较着真。
车子没有启动。
梁涉川扶着方向盘支撑自己的身体,转头看了眼绮岁,拧着眉头,积攒一天一夜的情绪等待到了一个爆发的临界点,“昨晚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他压低了嗓在吼。
吼的绮岁心尖颤的厉害,紧跟着闭了闭眼睛,“我没看到。”
“怎么过来的?”梁涉川平复了口气,“刚才怎么不进去?”
绮岁终于动了下,却宛如雕塑在活动身子般诡异。
她用手指梳了梳头发,漫不经心地说,“进去不就打搅你们浓情蜜意了吗?我干不出这种缺德事。”
梁涉川冷笑一声,面露嘲讽,她倒是会倒打一耙,“要不是你任性,害她受重伤,我需要在她面前演戏?”
绮岁不以为然,“你是什么人?谁能逼你做不想做的事?”
梁涉川连接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的笑意截断,继续道:“喔,我忘了,你以前不就是这么熬过来的吗?对我,对那位宋小姐,对每个女人你都能演出情真意切的样子吧?”
积压的怒火冲向四肢百骸,梁涉川提起绮岁的衣领将她拉扯过来。
那一刻的痛仿佛将她全身的皮给撕扯下来,鲜血淋漓。
梁涉川的瞳光有点发抖,他很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绮岁眼波淡淡,不知死活地开口:“怎么?我戳到你的痛处了?”
“你讲不讲道理?”梁涉川有些哭笑不得,气血上涌,“我不安抚她,你以为这件事能这么轻轻松松的就过去了?”
“我没推她!”
“我都亲眼看到了,从小到大就知道狡辩,哑巴都比你讨喜,还有什么事是你干不出来的?”
鱼死网破什么的,早就不在乎了。
绮岁咬紧了牙根,头脑发胀,口不择言,“从小到大就讨厌我,还找我干什么?我好好的过我的日子,你横插一脚干什么?滚啊,滚回去!”
她喊叫的嗓子都哑了。
面孔通红,说的话像一把刀子直捅梁涉川心头。
他难受死了,忽然明白,绮岁低眉顺眼他会不高兴,觉得那是她在做戏,她性子激烈被骄纵的没边儿了,他也会不高兴,因为他明白,他压制不住她。
梁涉川双目赤红,喉结刺痛,一下下的梗着,仿佛咽了根鱼刺,吞不下去,拔不出来。
绮岁感知到他的痛苦,像阵错觉。
两颗心一块碎一块疼,谁都没讨到好。
紊乱的气息相互落在对方脸颊上,渐渐恢复了寂静。
许久之后梁涉川将她紧紧拥进怀里,绮岁的尖锐瞬间灰飞烟灭。
她颤着手指抱住梁涉川的肩,热泪瞬间便蔓延而下,伴着喉咙的哽痛,断断续续道:“我真的没推她,真的没有。”
半响,涉川冷漠地捂住她的眼睛,企图阻止泪水的将落,“别说了。”
绮岁身子好冷,冷的她直打颤,“你还是不信我?”
梁涉川偏过头,吻着绮岁的眼睛,激烈汹涌,“我来处理,你不用管,翻篇了,别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