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涉川眼里江且愿就是在无理取闹。
他和绮岁的手十指相扣,语气冷冽,“我们走。”
“看到没有?”江且愿不依不饶,拍了拍柳念念的背,“你段哥哥身边那个女人就是外面找的,你可要盯着点江封,他最崇拜你段哥哥,什么都爱学他,别叫他这个也学了去。”
脾气再好的人也听不下去了。
没走几步。
梁涉川便停了下来。
背着身,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劲儿,“江且愿,你说够了没有?”
“怎么,你还要为了这个女人跟我吵架吗?”
绮岁轻轻拍着梁涉川的手,“好了。”
心已经凉透了,面上勉强的露出笑意,佯装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没事,我们上去吧,我累了。”
“累什么?”江且愿双臂环在身前,讥笑道:“这还有一堆事等着你做呢,这就想休息了?江家太太的位子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坐。”
似乎是怕这一面吓到柳念念。
她又故意在绮岁面前哄着小姑娘,轻声安抚,“念念别怕,这是对着名不正言不顺女人的规矩,等你嫁过来,姑姑不会让你做这些的。”
“我哪里名不正言不顺了?”
什么都忍了。
这些天在江家。
江且愿把她当保姆,什么脏活累活都推给她。
为了不让梁涉川为难,绮岁什么都不说。
可忍耐也是有底线的,她是梁涉川求过婚的人,是江致临亲自劝回来的人,也是他同意的婚事,怎么说,都名正言顺。
江且愿挑挑眉,看着绮岁泛红的眼眶,一点也不紧张,更不怕江致临待会回来整治她。
“你在小欲和温煦订婚的时候介入他们,还不算名不正言不顺吗?”她美丽的面孔一下子变得刻薄,“你还要我把话说的再难听一点吗?你住进来,不就是想在温煦面前耀武扬威吗?”
“我这些天见过她几面,说过几句话?”绮岁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又怎么耀武扬威了?”
“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那你又凭什么说是我介入?”
从来没觉得这么委屈过。
绮岁的声音渐渐染上了哭腔,眼泪一圈圈的打转,愣着倔强的没有掉下来。
她这个样子反而让江且愿更兴奋,“瞧瞧,就是这幅样子,让小欲多心疼啊,你等着有一天他厌烦你这样了,温煦今天什么样,你改天就什么样,合久必分的道理,你懂吧?”
梁涉川脸色霎时变了,一挥手将桌上的糖果盘子打落。
五彩斑斓,口味不一的糖洒了一地。
盘底在地上打了两转,最后停住。
他胸口起伏急促,耳朵尖通红一片,“江且愿,你给我听清楚了,是我求着绮岁跟我结婚的,你要骂,就骂我。”
江且愿不语了,别过头,什么都不看。
绮岁咬着牙根,眼睛酸的泪花满布,转过身正要上楼。
宋温煦却突然跑下来。
她顶着一张病态的脸,手不住地往后颈里抓痒,站到江且愿面前哭诉,“姑姑,我身上好痒,还出红疹子,你带我去下医院行吗?”
僵硬的气氛她没感知到。
思绪全都被身上的痛痒占据。
江且愿缓了缓,不再针对绮岁,从背后帮宋温煦查看,眸光只是往里探了一眼,就被吓的反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