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顾也迟了很久才赶回来。
江封前几天就回了陵洲,不和他们一起过年。
绮岁给斐姐打下手,将菜上齐,几人坐在桌前,一同喝了两杯,江且愿在中间格格不入,却又厚着脸皮假装融入。
中途刁难了绮岁好几次。
故意将肥肉夹到她碗里,撺掇着她吃下。
一次两次绮岁忍了,直到第三次。
她看着碗里油光发亮的肉,腻的张不开嘴。
现在发脾气双方都是难堪的。
绮岁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会儿,察觉江且愿什么菜都吃,就是不动两份鱼肉。
猜测她大概是对海鲜有忌讳。
绮岁故意夹了一筷子鱼肉,越过几人眼前,放到江且愿碗里,乖巧恬淡地笑着,“姑姑给我夹了那么多菜,我也应该礼尚往来。”
饭桌上空笼罩着阴霾。
梁涉川就坐在绮岁身边,听到了她咬牙切齿的“礼尚往来”。
江且愿容颜艳丽,一颦一笑都有她独特的韵味。
就连生气也是。
她慢条斯理地将筷子放下,心口酝酿着一口火,嘴角挂上了冷笑,“我对鱼肉过敏,你没看到我都不碰的吗?”
“是吗?”绮岁一惊一乍,演技拙劣地捂住了嘴,“我不知道,那我帮姑姑挑出来吧。”
她说着就下手,站起身用筷子拨动江且愿的碗。
来回翻了好几下,将碗里的食物搅和了一遍,最后满含抱歉地坐下,瘪嘴叹气道:“哎呀,找不到了,要不再拿个碗吧?”
绮岁从来就不是好欺负的人。
反击起来也叫江且愿措手不及。
她现在跟绮岁计较就是没气量,不计较又咽不下那口气。
“看什么看?”江且愿推了下碗,语气极为不耐,“还不去给我拿碗。”
“这就去。”
绮岁又变成了听话的小丫头。
没有半句怨言,积极地蹦跶到厨房给江且愿拿了新碗,双手捧到她面前,“姑姑,碗。”
“算你识相。”江且愿没好气的拿过来,白了她一眼。
被绮岁反击过,江且愿也不再给她夹肉,这一招算是失了效。
晚饭结束,她又换上一脸长辈的仪态,指示绮岁洗碗。
等他们都上了楼。
梁涉川过去将绮岁的手洗干净,拿了出去,“我来洗,你休息。”
“你那个小姑姑可是指定了要我洗。”
“她又不在。”
“我就纳了闷了。”绮岁仍是不满的,便在梁涉川跟前发了发牢骚,“她是觉得我洗的碗干净吗?还非要我洗。”
洗碗槽内的水声哗哗。
掩盖住她一半的声音。
梁涉川只在一旁笑笑不说话,迅速将几个碗洗了。
情绪被火烧着,急忙拉上绮岁的手,走之前拿上了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方向却不是楼上,而是门外。
绮岁被拉到了门口,不明所以,音量降低,“不回去睡觉吗?这是要去哪儿?”
“保密,去了就知道了。”梁涉川将鞋子拿出来给她换上。
三两下将衣服穿好,关门时刻意小心着,没有弄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