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只兔子是绮岁最喜欢的玩具,她从小抱着睡觉,喜欢的紧,到了十几岁都还放在床头。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扔在杂物间,一眼也没眷恋过。
微妙极了,梁涉川竟然和一只兔子玩偶生出了惺惺相惜的错觉,他们都是绮岁曾经珍爱过,最后却被抛弃的东西。
他走过去将玩偶从箱子里拿出来。
灰尘在阳台飞扬,兔耳朵耷拉着,脸颊白胖,手感毛绒绒的很舒服。
担心梁涉川。
斐姐下了楼就连忙打电话叫江封回来。
他正在外面花天酒地,好事被打断固然是不悦的,踏上楼的步伐都略显烦躁。
“你小声一点,他一回来就不开心,还砸了东西。”
江封在前面走着,双手揣在口袋,吊儿郎当道:“姐,你太大惊小怪了,砸东西算什么,哥还没吃人呢。”
“你正经一点成不成?”
“行行行,这就帮你去看。”
受不了女人在耳边啰嗦,江封快走了几步到梁涉川门外,照例敲门等待,几分钟过去都没人搭理。
斐姐从后用手肘顶了顶,“门应该没锁,别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江封暗暗翻了个白眼,“姐,你想的也太多了。”
“今天我听先生打电话说,要让段哥儿把他在外面养的那位带回来瞧瞧呢,这寻思着不太顺利。”
“老头同意了?”
因为错愕和震惊,江封的声音转了又转,回荡在四周。
“你小声点。”嘴巴忽然被斐姐捂住。
他呜呜咽咽地说:“这怎么可能?老头是认准了温煦姐当哥老婆的。”
梁涉川的手段太高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办到别人办不到的事,江封才会那么惊讶。
“这个你要自己去问先生了。”斐姐撇嘴,顺便推了江封一把,“快进去瞧瞧,别真出什么事了。”
这间房光线好又通风。
艳阳天时满堂的明亮,哪里都能被春风照拂到。
门留了一条缝,这缝仅供江封探进一只眼睛。
视线中,梁涉川已经熟睡,不同于往常的是怀里抱了一只兔子玩偶。
他是爱干净的,没有清洗过的东西不往自己的房间拿。
在江封看来,那只玩偶不是新的,甚至很旧,能被梁涉川抱在怀里,真是见了鬼了。
这场景自然不能给斐姐看到。
江封确认完,立刻转过身,将门带上,嘘声说:“睡着了,没什么事。”
“睡着了?”斐姐显然不太相信,“这个时间点,睡什么觉,这不就是出事了吗?”
在原地转了两圈,她始终忐忑不安,接着用拳头捶着自己的手心。
那副焦躁的样子,连江封都快看不下去,他正要离开,斐姐却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小姑娘惹的祸。”
“您现在才想明白?”江封很无奈,他认识绮岁,知道她的性子。
被绮岁惹恼发火,这也不是梁涉川遇到的头一回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斐姐拽住江封,“你告诉我那个姑娘住在哪儿?我去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