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绮岁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大恶人。
她没有张嘴,似乎用鼻音发了声“嗬。”
梁涉川哭笑不得,却越想越气,最后按着绮岁的肩膀想让她躺下来。
她躲开他的手,满是抵触,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跑下去。
梁涉川不疾不徐地抓住她的脚腕,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她的单薄瘦弱。
绮岁回头瞪他,咬牙切齿的想骂人。
“现在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梁涉川有模有样地摸着她的脚,“以前跟杨贵妃似的,现在弱的像林黛玉,谢顷河那个废物怎么照顾你的?”
话刚断,一只芊芊玉手就毫不犹豫的挥了上来。
绮岁还病着,打到梁涉川脸上的力度对他来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他却一愣,脸颊痒痒麻麻的,半响后一笑,侧过另一边脸,“这边也痒,挠挠?”
绮岁顿时要被他给气死了。
一口气上不来,憋的双脸通红。
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梁涉川以前古板的像块活化石,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不准你骂他。”绮岁瞪红了眼,“把手放开。”
她说着,顺带一蹬腿,猛力朝梁涉川踹去。
他扣住绮岁的脚,一把将她连人带被拖到身边,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没忍住捏了捏腰上的肉感。
绮岁一脸被非礼的惊恐,拳头立马要招呼上去。
梁涉川灵敏躲过一击,笑她,“你们已经分开了,还护着他干什么?”
他语气酸的要命,绮岁弯曲起膝盖,隔挡在中间,“就是不准骂他!”
“废物就是废物,还不让人说了?”
“那也比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好多了,给我放手!”
绮岁的情绪一激动就动起手脚来,被梁涉川揽在怀里也要用力扑腾,头发甩到他眼皮上好几次,火辣辣的疼着。
耐心耗到这也就为止了。
梁涉川抬起腿压住绮岁的脚,裹了裹被子,将她团在中间,只露出一个脑袋,任她再怎么动都无济于事。
等绮岁闹累了,她自己就会停下来。
哼哧哼哧喘了几口气,这才不再动弹,只是用眼神表达怒意。
“别瞪了,”梁涉川语气漫不经心道:“这张脸就眼睛漂亮,再把眼珠子瞪出来就不划算了。”
他忽然抬起手,想看看绮岁的烧退了多少。
还没靠近就被她后仰着躲开,百倍警惕,“把我放开,我要回家。”
梁涉川的好心情彻底散了,手掌在绮岁面前缓缓握成一个拳,沉了声,“哪也不准去。”
跟这种专横的人讲不来道理。
绮岁调整了下心态,平缓叙述,“我有急事。”
“烧还没退。”
门突然被江封敲醒,梁涉川闻声看过去,喊了声,“进来。”
粥熬的不算成功,但好歹能入口。
江封小心翼翼地将粥端进来,“三哥,煮好了,我放桌上了。”
他一进来就接收到了绮岁刀子般的眼神。
吓得恨不得立刻跑掉。
梁涉川将压着绮岁的腿拿开,斯文无比地坐回椅子上,“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