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人轻轻呵笑。
他对梁涉川的厉声呵斥恍若未闻,动了动肩膀,靠在门框上,低眉思考,“阿川,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急躁?”
“我说滚出来。”梁涉川眼里笼罩着一片沉重的阴霾。
祁礼似乎早早就料到了梁涉川会有这个反应。
他并不惊讶,依然闲散地靠在门上,“出去就出去,你喊什么?”
跨一步出了门。
梁涉川顺势伸出手揪着祁礼的领子将他扔到台阶下。
跌跌撞撞的那几步让他险些倒地,堪堪站稳,祁礼的领子被拽到了肩膀,他整理好衣服,保持着那副阴阳怪气的笑容。
“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梁涉川将门关上,站到祁礼面前,揪住他的领子将人提起来。
怒气灼人,他压着沉嗓问:“你回来干什么?谁让你回来的?”
祁礼不急,眼神左右飘了飘最后定格在那栋房子上,“还能有谁,岁岁啊。”
绮岁跟祁礼联系的事梁涉川早就知道。
可他想不到他们会瞒着他住在一起,这份怒是怎么都压不下去的。
“现在立刻滚回去,别让我在京都看到你。”
在外人眼里梁涉川总是不苟言笑,淡漠从容,只有祁礼和绮岁知道他就是个笑面虎,城府深,手段狠,出手毙命。
祁礼拍了拍梁涉川的手,“你就算权利再大,也不能一手遮天吧,我为什么不能来?”
梁涉川鄙夷地将他甩出几步远,满脸的怒气欲烧欲灭。
可惜他这份怒火祁礼并不在意,他笑了笑,站直身子,“你有事吗,没事我要进去了,岁岁还在等我呢。”
不等梁涉川答话,他走了两步要上台阶,忽然顿了顿回头说:“我还听说,你跟岁岁闹翻了,不过想也是,一个人藏的再深,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岁岁以前小,见到个长得好看的就喜欢,现在可不是了,你没机会了。”
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
祁礼还想笑,梁涉川步子迈的广,抬起一脚,直落落地踹在祁礼的腰上,他没受住力,人整个被掀翻,倒在台阶上。
门前的两盏小灯有很多飞蛾在绕着,光变得黯淡很多,梁涉川压下来的影子又黑又浓,覆盖在祁礼脸上,“你想死就直说,或者你觉得在这儿,你还能横?”
祁礼声音变虚,他低声笑道:“现在你就这点心胸,连实话都听不了了?”
他最懂梁涉川,甚至比绮岁还了解。
知道什么话能轻松戳中他的痛点,让他连动手的力气都没有。
祁礼踉踉跄跄站起来,手刚扶上门把手,门便从里被打开。
那盏灯上的飞蛾绕来绕去,模糊里梁涉川的视线,绮岁站在门内,背后光明,表情缓缓僵冷下来,一点点变得陌生。
“你怎么又来了?”
那语气无奈,并不反感。
梁涉川的胸口郁结着一口气,他把眸光放在祁礼身上,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问谁,“他怎么在这儿?”
“跟你有什么关系?”绮岁带着讽笑,转向祁礼,口吻温柔轻述,“进去吧,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