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传的很快。
绮岁可以装作不知道,有些人却不可以。
她没等到秦绻,没等到梁涉川,却等到了陈翊,他是事发后第一个来找绮岁的人。
顾念这之前的情谊,绮岁腾出了时间,在电视台附近找了个地方跟他聊聊。
“喝点什么吗?”她把菜单推给陈翊。
陈翊看都没看。
咖啡厅是禁烟的环境,他本身有很重的烟瘾,却给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岁岁,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绮岁在翻菜单,目光从那些名称上一一划过,看似认真,实则大脑一片空白。
她口吻随意洒脱,“什么发生了什么?”
“陈策都看到了,那天阿川去找秦绻,还说他差点动手,你会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抱歉。”
菜单合上,绮岁如坐针毡,她对上陈翊迫切的眸子,觉得可笑又可悲,“梁涉川找秦绻,我想你去找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比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要好。”
咖啡厅安静。
绮岁却并没有因此降低音量。
陈翊或是察觉到自己的无理取闹,他低了低头,“我去找过阿川了,他不见人。”
“还有秦绻。”
“我跟她,”他苦笑一声,“你知道的。”
“陈翊哥。”绮岁适时打断他,双眸冷冰冰的盖着霜,人情味全无。
她没有丝毫过往水灵灵的神采。哪怕伶牙俐齿却不尖锐,笑容柔和,待人仗义。
京都好多人都喜欢绮岁,便是喜欢她身上不服软的劲儿。
可是现在那股劲儿都变成了刺,让人不敢亲近。
陈翊心里咯噔一下,隐约不安,随即他听到绮岁说:“梁涉川和秦绻的事我不全知道,他不见人,你还可以去找秦绻,只要你想,总有办法的,不是吗?”
为了拼一拼,陈翊继续解释:“岁岁,你知道我跟秦绻说不了两句就会吵架。”
“你知道你们最可恨的是什么吗?”
空调的风一点点凉下来,顺着陈翊的发根蔓延。
绮岁动了动腰,想要站起来,她轻笑一声,淡淡道:“在你们手里的东西你们不珍惜,等弄丢了才后悔,不觉得自己作吗?”
她面前坐的人是陈翊。
却仿佛透过他看到了梁涉川,看到了秦绻,又看到了自己。
“你是这种人,梁涉川也是,说白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椅子被推开一个角。
绮岁快速地说完,快速地离开,只留下一脸哀怨的陈翊。
出了咖啡厅没走几步就是电视台的大楼。
路过停车场,绮岁偶然遇到从车上下来的谢顷河,他手里拿着一杯铺满了奶盖的咖啡,没能挨到嘴边就被身后突然冲出来的绮岁抢走。
她反着身跑了两步,冲谢顷河又笑又做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