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涉川将车门关上,抬起眼皮,看到从墙角里站出来的宋温煦。
她每次出现,都在告诉他,自己要怎么如履薄冰的过日子。
在外面有宋温煦的监视,回到公馆还有岚伯防备。
岚伯的烫伤好了差不多,现在可以正常活动,他年纪大,在公馆里也就是跟着浇浇花,不用做重活。
跟管家在一起时还有说有笑。
梁涉川和绮岁一块回来,岚伯的笑立刻收住,神色异常地看着他们。
公然的怠慢梁涉川看在眼里。
可现在岚伯在绮岁心里位置很重,毕竟他是跟着老太太那么多年头的故人。
有再多的不满,梁涉川为了绮岁,都要忍下去。
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往楼上走。
岚伯放下手上的剪刀,追上去两步,有些难为情地叫住绮岁,“岁岁,等一下。”
如今梁涉川和绮岁如胶似漆的场面,似乎他们都乐见其成,管家,顾也,都觉得好。
只有岚伯一个,总是忧心忡忡。
梁涉川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下,以为岚伯又要说什么奇怪的话。
他犹豫一阵,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再过一个月不是你的生日吗?”
绮岁一愣,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去年过生日时还在跟梁涉川冷战,吵架,她根本没有心情过。
仰面看了眼梁涉川,绮岁又望着岚伯,不明所以。
“之前老太太给你准备了礼物的。”
提起老太太,岚伯还是有些伤心,也生怕绮岁也跟着触景生情。
他言语含蓄,“可是上次去山上拿东西,走的匆忙,我昨天检查才发现没有带下来,恐怕还要上去一趟。”
“放在什么地方了?”
“就在老太太房间的床头柜里,一个木色的盒子,她跟一个大师求来的玉佛。”
现在岚伯的腿脚不方便走动。
只能绮岁亲自上山去拿下来。
一秒钟也坐不住,她点点头,应承下来,“现在时间还早,我去一趟吧。”
梁涉川把她拉住,“我陪你去。”
这种事原本用不到绮岁。
岚伯跟顾也说,或者单独跟梁涉川说,都没有问题,可他偏偏要绮岁去拿。
说明那里还有什么不能让他们看见的东西罢了。
梁涉川提出要陪绮岁,岚伯神色紧了紧,却不好直接点破。
在他们走之前有意加了句,“只拿玉佛就可以了。”
去佛堂一来一回的时间天也要黑了。
梁涉川一方面也是为了绮岁的安全着想。
快到佛堂时,绮岁随口提了句,“现在岚伯还是这么提防你。”
“你也看出来了?”
有梁涉川在时,岚伯说话永远都有所保留,不如和绮岁单独交谈时的自在。
她耸耸肩,笑的无奈,“说不定他是对的呢,毕竟他看人比我准。”
梁涉川有微微的出神。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让岚伯起了疑心,本来上次就可以顺着合照的事问下去。
偏偏出了岚伯这个意外,把他原本的计划彻底打乱,没有按时送新的消息过去,宋温煦这才急得跳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