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涉川听不懂宋温煦的意思。
当初梁珏山的死跟他没有太深的渊源,和医院说的一样,猝死而已。
绮岁也从来没有在这件事上怀疑过他。
宋温煦像是已经看透了梁涉川在想什么,她冷笑,“何况你自己不是要说了吗?绮岁好日子过习惯了,你有什么把握,让她跟你走?”
“这不用你管。”
“我不管等着你坏事吗?”
梁涉川觉得好笑。
这么多年来,还不是他们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没有过一丝懈怠。
可但凡自己有点别的心思,就成了坏事。
宋温煦冷冷地看着他,严厉警告:“你不用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大不了我们赌一把,赌绮岁知道你干的那些事之后,还会不会跟你结婚?”
“你想干什么?”梁涉川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该给你们的东西我一样都没差过,凭什么现在来威胁我?”
“因为你来这儿不是来娶妻生子的!”
比起梁涉川的深沉心思,宋温煦更偏向将话说的直白一些。
现在这个关头,她也不用再顾忌他们之间的情分。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来替你父亲赎罪的,你把那些证据交给我是应该的,如果不是你父亲当年的过错,梁家十几年前就被一锅端了,别把那点事,说的跟恩惠一样。”
喉咙里像是哽了一根刺。
不死不活的扎在那里。
梁涉川看着宋温煦的刻薄面容,心里一阵阵的悲凉。
他说不出话来,宋温煦便乘胜追击,“早就劝过你不要走你父亲的老路,你不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梁涉川语调里有淡淡的愁。
宋温煦没想到他会当场否决,顿时提高了音量,尖锐道:“你说什么?”
“我说来不及了,从我被送到京都开始,我就走错了。”
“你后悔了?”
“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就像是宋温煦劝他,放弃绮岁一样,来不及了。
等了很久也不见梁涉川回来。
绮岁问了服务生才知道他去了二楼,转身时忽然碰见从楼上下来的宋温煦。
和前几面相比,她今天更正式一些。
没有带帽子,一头直发,穿着淑女,走时匆匆忙忙,脸色很差。
绮岁看着她出餐厅,隐约想到了梁涉川刚才接的那个电话。
不是冯芷,可不代表不是其他女人。
相隔了几秒,梁涉川才从楼上下来,他的面色也不好,倦态很重。
一起走出餐厅时绮岁才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一个朋友也在,去见了一面。”
对于宋温煦的事,梁涉川不打算隐瞒。
绮岁那么聪明的人,瞒不住。
“是那个宋小姐吧?”绮岁站在太阳下,光很强,看不清她头发原本的颜色,只是脸上的表情很不悦,“我看到她了。”
昨天是冯小姐,今天是宋小姐,她还从来不知道梁涉川的桃花也这么旺。
察觉到醋味,梁涉川也显得从容不迫,“我还没有问过你为什么要跟陈飒去马场呢,你反倒质问起我来?”
自从陈飒跟梁涉川打了架之后他们就变成水火不容的两股势力。
绮岁公然跟陈飒出去,等于在打梁涉川的脸。
都有理亏的时候,绮岁不再追问,撇撇眉,坐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