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愈近,五六点钟天色泛暗,在不知不觉中夜晚降临,一夜被拉的漫长肃清。
不想坐梁涉川的车回去,更不想被他接送,绮岁宁愿选择打车,今晚又正逢节目组聚餐,她有更好的理由拒绝他。
和一行人走出电视台大楼。
梁涉川的车就停在最近的车位上,绮岁一眼就能看见,她踮起脚,跟一起出来的谢顷河打招呼,“等我一下,待会就来。”
“快点。”
谢顷河刚下节目,一如既往的冲,绮岁嗤他一声,往梁涉川那边跑。
她没上车,弯腰敲了一下车窗。
墨色的玻璃窗缓缓降下,是梁涉川关切温和的目光。
绮岁一愣,眉心皱着,简明扼要,“我要去和同事聚餐,你自己先回去吧。”
“要去多久?”
“吃个饭,一两个小时吧。”
“上车。”强硬的口气,梁涉川已经将门锁打开,”我送你去,等你们吃完了再送你回去。“
这是最折中的办法,不会像以前一样闹的不欢而散。
往常梁涉川会冷冷甩下一句“我不想白白跑一趟”来警告绮岁,绮岁也不会服气,转头就走再赌气到彻夜不归,是常有的事。
对他的让步,她是费解的,条件反射的冒出一句,“梁老板,你很闲吗?这么有空?”
“我可以在车上工作。”梁涉川看了下表,十分严肃。
纠缠还没停止,绮岁还想说些什么,谢顷河的催促就先一步到来,他的车也停在附近,顺便走过来,站在绮岁身边。
他不喜欢浪费时间等人,制作人那一车已经出发了,就剩他们,“还要多久?”
“可以走了。”绮岁放弃和梁涉川交谈,转身要跟谢顷河走。
情急之下,他按了下喇叭,响彻在深秋的夜里。
电视台外人多,正逢下班的高峰期,不禁被刺耳的鸣笛声给吸引。
梁涉川坐在车里,没人能看到他,可绮岁不同。
她暴露在众人的视野范围之内,承受着各种各样打量的目光。
不顾她身边还站着谢顷河,梁涉川凝视着她的眼睛,晦涩难辨,“上车,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谢顷河原先是没有注意到他的。
这才迷惑地看了看绮岁,她不想再继续难堪下去,一咬牙,“谢老师,我今天去不了了,下次。”
停车场来往逗留的人很多,骤然亮起的车灯照亮了这片宽阔的黑色地带。
等周围的车子开出去了几辆,梁涉川才提醒绮岁系安全带,他要开车了。
她不动的时候便是在暗中怄气。
“我说了可以送你去,你非要弄成这样就开心了?”
绮岁冷哼,“我也说了用不着你瞎操心,多管闲事。”
明亮不一的车灯不停闪烁划过,车内漆黑。
光柱偶尔透过车窗映过梁涉川的脸颊,使冷冽的线条更为深邃。
他绷紧了下巴,忍耐一段时间后怦然放松。
随口将话题重点转移,“八号那天,你是不是因为林款款的事,所以没赶上跟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