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喧闹,鼓噪。
能听到绮岁声音的,也就他们几个。
陈翊率先打破凝固的气压,他沉声清嗓,“那个……绮岁?”
这抹突兀的问候穿插到他们中间。
埋头探讨到四人一同僵直背,绮岁因为紧张,转头时不小心打了一个酒嗝。
茫然涣散的眼睛突然涨大,梁涉川定格在脸上的漠然多了点不阴不阳的笑,她刹那间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死定了。
谁都没想到梁涉川和陈翊会突然来。
更没想到会这么巧,刚好听到了绮岁那番大言不惭的话。
四个人的表情风云变幻,陈翊强忍着笑,他很久没有见到绮岁,一直记得她性子泼辣,又爱搞怪,也听说了一些她和梁涉川不合的传闻。
今天一见,证实了他们是真的不合。
梁涉川察觉到陈翊在憋笑,轻轻看他一眼,他一慌,压住飞扬的嘴角,佯装什么都没听到,低头看鞋。
绮岁摇头晃脑几圈,将酒意挥发,呆滞道:“你……怎么在这儿?”
梁涉川眼神幽深,语气很淡,答非所问,“玩够了,记得回家。”
丢下这句话就走,没给绮岁任何迂回喘息的余地。
确定陈翊和梁涉川离开二楼。
陈策松了一口气,同情地看着绮岁,安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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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层楼。
梁涉川无心考察什么,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等了会儿陈翊端来棋盘放在他们中间。
“喝什么?”他又问。
“随便。”
离开了二楼,梁涉川没在绮岁面前发火,却在陈翊面前憋不住,语气都不好,有些冲。
他包容能力强,能理解身为绮岁的未婚夫,在听到她说要找小白脸那番话的心情。
冲了杯的清茶。
“消消火。”
像是故意提起,梁涉川淡淡掀起眼皮,很浓重的不耐烦搅在里面,还是接过了茶。
陈翊在他对面坐下,布置着棋局,看似无意地替绮岁辩解,“这么久不见,岁岁还是这么有见解,你也不用生气,她就是嘴上说说,不会真的那么干。”
“我哪里有生气?”
茶水面毫无波动,梁涉川将所有情绪都藏的无形无踪。
死要面子罢了,陈翊不戳穿他,“没,你心宽,当然不会生气。”
黑白棋子分好。
他将白子递给梁涉川,自己执着黑棋先下,脑子在转,嘴上也不停地将话往绮岁身上推。
“岁岁跟你不合,也正常。”
梁涉川将棋随便搁了一个位置,对陈翊突然冒出的这话不理解,“什么意思?”
陈翊用棋子在桌边敲了敲,回想起来,“我记得小时候阿策在梁叔叔家玩,不小心用炮仗把她给吓哭了,她就到我爸跟前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