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你一遍,进不进去?”
冷硬硬的语气,绮岁更不适了。
她听好话都要考虑半天的人,怎么可能会低头,像反扑的小动物,眼神和肢体都在叫嚣,“不!去!”
冷风宛如在海水里泡过,清咸又湿冷。
吹过时绮岁不自觉抖了下肩,再抬头,梁涉川已经迈开沉重地步子往船舱里走。
甲板上的剪影凄清,人走远了,周身的气压还是低的不行,令人胆寒。
绮岁出了下神,由唐昭清冽的声音唤回:“川哥没事吧?是不是生气了?”
“不用管他。”
船舱里越来越多的人出来看风景。
夜晚的海面不似白日的绮丽,更干净,更轻缓,因为有风的缘故,温度的确是刺骨的。
静默着站了会儿,绮岁忽然将胳膊架在护栏上,她拖着下巴,感叹道:“要是能抽根烟就好了。”
“我帮你去拿?”唐昭歪头,看着她的侧脸。
“好啊。”她指指甲板前端,“记得去找秦绻要,我只抽她那个牌子的。”
“好,你等会儿。”
唐昭时时刻刻都准备着要为她效劳,绮岁不必排斥,可惜她不是真的想抽烟。
唐昭刚走,她小步回到船舱内,由于大部分的人都在甲板上狂欢,船舱成了人最少的地方。
沿着小隧道找到白天组牌局时的暖房。
那里温度适宜,暖风要比冷风更让人舒适,风景虽美,到底还是狭小的房间,更有安全感。
暖房的门没锁,绮岁推开门,梁涉川就坐在中间,手指间夹着一副扑克牌,循环打圈。
绮岁进来,他程序化的动作戛然而止。
门被她上了锁。
梁涉川冷笑挂在嘴角,不咸不淡道:“不是喜欢跟那个黄毛小子一起吹冷风吗?还进来干什么?”
“吹久了,偶尔也想进来暖和暖和。”
船舱内的底板很空,高跟鞋底敲上去,响声空洞。
近了,绮岁银色的裙摆和脚背上缠绕的鞋带晃在眼里,每一帧都又纯又美,像是催化剂。
她细软的腰肢轻折,堂而皇之地坐到梁涉川腿上,胳膊顺势揽住他的脖子,轻吊上去。
“怎么?”他扶住她,远离身旁坚硬的桌板,“觉得唐昭没意思了?”
“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吗?”
绮岁轻咬声线,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就那么亲了上去,不偏不倚,是梁涉川温暖的唇角。
以他的反应速度,怎么样也是可以躲开的。
微妙的化作作用在升温,扶着腰的手改为捏,围困的绮岁左右难逃,她强装冷静,“这里可是船舱……他们待会就回来了。”
“我看谁敢进来。”微小的音色有一丝慵懒,梁涉川臂力苍劲,捏着她的腰生生改了坐姿。
绮岁面对面坐在他的腿上。
梁涉川下巴的那块骨头硌在她的肩颈,他闷声道:“你不是喜欢刺激吗?”
暖房在船舱内是单独隔断出来的一间。
隔音效果并不好,尤其是四周处于安静时。
唐昭拿了烟回来找绮岁,路过暖房,脚却再迈不动一步,不知不觉中,手上的烟被捏了个稀碎。